冉燁點頭,向門外吩咐,“紅袖,將柳源帶到太和殿來。”
“是。”紅袖行禮,又折回暗牢。
沒過多久,柳源就被紅袖帶到太和殿。當他跨進門檻看到毫無生氣的秦霧時,如鄭遠修一樣心驚,鋪天蓋地的心痛席卷而至,渾身的血液仿佛都被聚到了一處,手腳變得無比冰冷,愣愣地看著,腦中一片空白,周圍的空氣也仿佛凝結不動了。
“柳源,你愣著做什麼,霧兒受了重傷,快過來助我治療!”鄭遠修的聲音醍醐灌頂,讓柳源瞬間清醒了過來。
對,現在首要的事情不是別的,隻有救醒她!柳源走了過去,將注意力集中起來,凝視著秦霧,“奇怪!上次發作的時候可以看到靈力在體內經脈出四處亂竄,這次我絲毫看不到靈力的流轉。”
“絲毫看不到?”鄭遠修說,“你快把上次發作的情形告訴我,詳細一些!”
柳源回想著,將秦霧之前得症狀發作的情況一一告訴了鄭遠修。
鄭遠修聽著,陷入了沉思,十多年前得記憶複現在了腦海裏,他記得,恩人也出現過類似的狀況,有了些許把握,他說道,“這樣的狀況很有可能是靈力過度使用,肉體凡胎如法承受,又外加急火攻心,導致經脈遭受重創,我先用金澤花一試,你在旁邊看著,如果靈力稍有變化,馬上告知我,我會用金針加以輔助疏通經脈。”說著,他拿出了懷中的玉瓶,將僅有的兩粒藥丸倒在手中,拿起一粒,放入秦霧口中。
金澤花入口即化,從秦霧口中滲入四肢百骸七經八脈。柳源不敢有一絲鬆懈,凝神看著,生怕錯過一絲一毫而害了她。
秦霧周身驟然圍繞起淡淡的紅光,這紅光將她籠罩,身體中散布的靈力漸漸聚集到了丹田之中,隨著靈力的聚集,紅光漸漸減弱,直至消失。
“靈力聚集起來了!”柳源說。
鄭遠修伸手,手腕每每一轉,都有一根金針顯現在手指之間,也不知是從哪裏來的,隻見他拿著金針對準幾個穴位刺了下去,待所有的金針都沒入皮膚,才伸手去搭脈。
“她的脈搏恢複了。”鄭遠修鬆了一口氣,說道。
柳源懸著的心頓時也安了下來。
整個治療的過程,冉燁都隻是半眯著眼,用深邃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從未插過一句話,仿佛沒有存在一樣。
鄭遠修最先緩過神來,意識到冉燁也在屋內,轉身不卑不亢地行了禮,“皇上,她沒有事了。”
柳源完全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秦霧的身上,竟然從頭至尾都沒有主要到冉燁的存在,聽著鄭遠修說,心下一驚,也跟著行禮,“草民柳源見過皇上。”
“免禮,玉麵神醫果然名不虛傳,宮中老太醫都束手無策之症,你卻隻需半盞茶的功夫。”冉燁說著,視線從鄭遠修身上掃過,落在柳源身上來回審視。
柳源默默地垂下眼簾,任由冉燁的目光刮在自己身上。
柳源中秋晚宴上衝動的形象和現在鎮定自若的反應倒是讓冉燁有點驚訝,冉燁眉毛微微向上一挑,繼而下令道,“紅袖!”
紅袖身形的黑色輪廓出現在了門上的糊的紙上,“皇上,屬下在。”
“帶他們去下去,今晚夜深了,就在太和殿後殿的房間裏找兩間個空著的,讓他們歇息。”冉燁吩咐。
“是,屬下遵命。”紅袖推開門,“柳公子,鄭公子,請跟我來。”
柳源瞥了一眼躺在龍床的秦霧,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此刻暗淡無光。他的身影頓了片刻,轉頭離開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