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無罪城上的灰袍人與罪老倒是聊得歡暢,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但又不像是,灰袍人雖然實力超絕,但是對於罪老總是報以尊敬的,這種尊敬就像是來自骨子裏的,不可磨滅的東西,無論灰袍人的實力有多高,依舊不會改變。
“罪老,我看著魔皇也快出來了,中宇怕是熬不過這一戰了,其他地方倒是無礙,隻不過無罪城要是毀了,我心裏可接受不了。”灰袍人不知道從哪裏取出一盤棋來,與罪老對弈起來,兩人下棋倒是有些散亂,看不出誰勝誰負。
“我舍不得一座老城做什麼,城沒了,千年可見,要是人沒了,那可就是永生不可能在開出相同的花了,你的那些個羈絆,我幫你保護的好好的,也算是,沒有辜負你的囑托,隻不過有一人我沒看好。”罪老說道,口氣之中對於那一人感到遺憾。
灰袍人笑了一聲,“該出現的總會出現,急不得。”灰袍人這句話,罪老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指誰,像是指魔皇,又像是指罪老口中之人。
“那麼久沒見,你倒是學會這些了,不過我看這大戰,似乎就要開始了。”罪老說完,一扇虛空之門打開,一位布衣書生走了出來。
“我這裏有一壺酒,既然見到了你們,一起飲完如何?”書生手中提著青玉酒壺,卻是沒有一點點書卷氣,活像個偷了酒肉的和尚,怪異無比。
灰袍人一笑,在他身邊多了一個石椅,“相見就是緣,一起飲了這壺酒,也算是緣起緣落走一圈了。”聽到這個,罪老也是微笑著,做出請的姿勢。
“哈哈,果然好爽,我這酒可不一般,你若是飲得了,算是你本事。”布衣書生將酒壺打開,無數滴酒從壺中三處,化成了霧散在世界之中,竟是滲入空間,難尋蹤跡。
灰袍人看到隻是一笑,左手輕輕一震,空間一整波動,這酒倒是被生生的震了出來,落在杯中,強飲而下。
“這酒看似與我無緣,我這微末之技,飲不了這酒啊。”罪老說著,將酒杯倒扣,不再言語。
而那布衣書生,手中酒氣縈繞,竟是順著九曲之路進了他的嘴,這份神妙,不輸給灰袍人的一震,手法之上更是華彩。
“古語說酒逢知己千杯少,隻是我這裏沒有千杯,飲到這裏便就是緣結了,這因果酒喝完,因果就算是散了。”布衣書生踏步離去,似乎正要走一般。
隻是這個時候灰袍人突然之間說話了,“一杯因果酒,了卻因果事,隻不過因果向來難分難解,今天我便起個因,要你的人頭如何,魔皇大人。”
而罪老在這個時候,就已經走下城去,見到了想見的人,再繼續留下來也沒有意義了,隻會成為灰袍人的累贅。
魔皇竟是這般打扮,一位酒氣書生,竟然就是毀滅了最強時代的魔皇,任誰都會難以置信的,隻有灰袍人似乎知曉一切,定定的看著魔皇慢慢轉過來的身軀。
“我該稱呼你獵魔者好呢,還是應該稱呼你,親愛的弟弟。”魔皇轉過身來,露出了微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是魔,我是人,你我自然不是兄弟,我不過是占用了你弟弟的身軀罷了。”灰袍人慢慢褪下帽子,露出了滄桑的臉龐,這張臉若是仔細的分辨,竟與古陽有著七分相似,若是古陽在這裏,定會覺得驚喜。
“我更加喜歡別人叫我古魂,因為我是個人類,而不是你們這些肮髒的魔。”失蹤多年,被罪老一直等待的古魂,沒有死,反而獲得了巨大的力量,站在了魔皇麵前。
魔皇笑的更加燦爛了,對著古魂的身體幾番審視。
“看來我這兄弟對我的仇恨還真的是深刻啊,寧願把軀體和力量完全交給你,也要來殺我,真是我的好弟弟啊。”魔皇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字一句都是透著陰狠。
“之前的我,或許不是你對手,但是我圖謀了那麼久,現在就連母巢也要臣服於我,你覺得你有勝算麼,古魂。”魔皇身體之中出現了一張張臉,這就是母巢的力量,可以孕育,魔族生靈,隻要魔巢不滅,魔族就可以永遠存在。
“原來魔皇是長成這樣的啊,我倒是長了見識。”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卻不是古魂所說,而是在古魂的身後,一扇空間之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了古一五人,他們雖然在不斷的提升修為,但是外麵的情形卻也是時刻關注,既然魔皇出現了,那麼最後一戰就開始了。
魔皇的臉色依舊很好,沒有改變他的笑容,隻是他忽然轉過身去,背對著所有人說道:“你們終究是太天真,就算是殺了我,你們一樣離不開這裏,隻能隨著這盤棋一起毀滅,這是鐵律,你們不懂,以前的我也不懂,但是現在我懂了,卻晚了。”
誰都是棋子,誰也無法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