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暢優美的琴聲響起,我來不及驚訝少爺嫻熟的鋼琴技藝,就已經融入到了琴聲之中。伸出手臂微微晃動,像是波動的月光,將手臂收回,身體隨之旋轉,然後再將輕微晃動的手臂伸出,像是感受著那皎潔的月光,又似夜風輕輕撫過。
突然琴聲由和緩變為激烈。這一段我以前沒聽李昂彈奏過,隻是聽他說過,後來也不過是聽錄音聽到過而已,可現在卻聽到了少爺在彈奏。我看向少爺,終於知道了他的用意。不知為什麼,我笑了。我閉上了眼睛,身體開始隨著激烈的節奏舞動起來,跳躍,臥倒,翻滾,旋轉,我全身心投入其中,舞蹈著。全然忘了身上這件昴貴的裙子。
如果說三年前我沒能表演的舞蹈是為李昂而舞的話,那麼現在這支舞蹈是獻給少爺的。
終於音樂聲再度變得和緩,我的動作也由激烈恢複到了柔美,如同被月光照射下終於平靜了的湖麵,還有微微漣漪蕩漾。我的心中充滿了特別的情緒,仿佛在經曆了心靈上的拉扯之後又終於因為某些重要因素而恢複到了最初的平靜與祥和。
終於琴聲結束,我似乎剛剛經曆了一場人生的洗禮,我站在那裏氣喘籲籲,可目光卻直視著坐在鋼琴後麵的少爺。這一刻,我終於想明白了,微笑著,向他伸出了手。
少爺站起身來,走到了我麵前,握住了我伸出的那隻手。他貼近我,看著我的眼睛,微笑著詢問。
“還能跳麼?”
回答他的是我放在了他肩上的另一隻手。
他笑了,頭偏向一側喊了聲:“探戈。”
隨著他那一聲喊,一首明快的曲子響起。我聽著有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少爺可不允許我發愣,空著的手攬住了我的腰,與我相握的那隻手大力下壓,我隨著他的動作,下腰劃向地麵。我們用了一個不算是探戈的動作,開始了一段探戈。
少爺貼我貼的很近,我與他共舞全無了與傅權偉共舞時的距離感,即使他靠我靠的再近,我也不會有不舒服的感覺。這不是我從葉老師那裏學來的那種要邁大步子加上甩頭動作的探戈,比起那個像是互不相讓的兩個人有些鬥牛的舞蹈來說,這種探戈更像是情人之間的曖昧舉動。
他和我靠的很近,當主旋律響起時,他將我推遠,但卻沒有撒開我的手,而是又將我拉了回來,卻又仿佛使我與他的距離更近了一些。我們邁著小步子旋轉,我由著他帶著我旋轉,我們總是看著對方的眼睛。每一次重拍節,我們都會推開對方,而那握著的手又會將我們之間的距離重新拉近。一如我與他之間的關係。
我趁著音樂的空檔問他:“少爺,這種叫什麼?”
“這是更適合情人之間的探戈阿根延探戈。”
情人?少爺和我麼?我的心有些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