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些叫人進來,命他們收拾了地上的斷指與血跡。
老人一直在提及我父親,卻隻字未提我的親生母親的事情,這讓我心中有些擔心,我怕不隻是見不到親生父親,隻怕連親生母親,我也沒有機會見到。我想問,卻又不敢問。
而老人明顯已經陷入到曾經的回憶中去了。他一直望著窗外,我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在這快臨近聖誕節的日子,我竟然從窗戶看到了外麵有綠色。
“我這是在哪裏?”
“孩子,你怎麼又犯糊塗了。你都已經猜對了我的身份,又怎麼可能猜不出這地方呢?你現在就在美麗的西西裏島!”
天啊,我昏了一下再次醒來竟然從佛羅倫薩到了西西裏島。
“那個……”讓我開口就喊出爺爺來,實在還是困難,雖然看老人的表情在聽到我沒能喊出他想聽到的那一聲時,明顯有些失落。但我實在還是沒有適應過來,我想過些日子就應該就可以了吧。“我可不可以打個電話。我是和朋友一起的,我被綁架的時候,我朋友看到了。我想,沒有我的消息,他們一定會急死了!”
“可以。請原諒,親愛的。我對你在意大利的情況也做了調查,知道了你現在想要通知誰。其實在你還沒有蘇醒之前,我就已經通知過他們了。雖然我不太想這樣做,但於情於理我都該通知他們一聲。”
“謝謝。”我能理解他在好不容易找到親人之後,不想再度分開。所以我沒有想到他竟然在我沒有醒來之前就通知了。因為這一點,我對於這個不算太了解的爺爺好感度又增加了一些。所以我不再木訥訥的了,而是對著他微笑。
看到我態度明顯有了軟化,老人十分高興。他衝著我招招手,示意我走到他跟前去。我依言走了過去,他示意我坐在他身邊。我聽話地坐下,這時我才發現,他竟然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了一個藥箱。
“他們想要為你包紮,我沒有允許,因為我不想吵醒你。但現在你的傷必須上點藥,我可以麼?”老人問的有些小心翼翼。
看到他近於乞求的目光,這哪裏還是一位教父,他就隻是一個想要親近孫女的爺爺。我眼眶濕潤,一直以為還需要時日才能說出口的話竟然就那麼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好吧,爺爺,你來為我上藥吧!”並且伸出了雙手。
我想他這一生很少流淚吧,就算有也不可能是在人前,不管這個人是親人還是什麼。但在我喊他爺爺之後,我看到有晶瑩的水光浮現在他的眼眶裏。然後就看到他手抖抖地從藥箱中拿出藥水來,輕手輕腳地為我手腕上的傷上藥。
“你這個孩子,為什麼要掙紮的這樣厲害,這些全是你死命掙紮磨出來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