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察哥的書房之後,曄蒙一路沉思,不久便慢慢走回了自己的住處。
一進門,房內的幽蓮就熱情上前相迎道:“將軍你回來啦!妾身這就去準備飯菜。”
“先不著急......”
微微擺了擺手,曄蒙愛憐地扶著幽蓮一起坐下,然後才鄭重開口道:“小蓮啊!我想問你一件事,若是你對我真心實意,就請不要隱瞞。”
“哦?將軍有話但問無妨,妾身一定據實相告!”
“好!”
見曄蒙一臉嚴肅,幽蓮雖然頗感詫異,但心中還是馬上猜到了什麼,而曄蒙也沒故意繞圈子,隨即便開門見山地問道:“小蓮啊,你之所以隨我來到西平府,是不是傲長風早有安排?而你......也是否隻是他的一枚棋子?”
“是!”
大大出乎曄蒙意料,幽蓮竟然十分爽快地點了點頭,而且在承認之後,她又淡然地補充道:“將軍在鹽州城醉酒那天,傲元帥便找到了我,他不僅要我故意接近將軍,甚至還要我博取將軍的好感,以便日後......”
“夠了!不要再說下去啦......”
也許是幽蓮回答得太快,曄蒙即使做好了萬全的心理準備,但仍覺得一陣陣失落感突然向自己無情襲來。所以,他打斷幽蓮,然後便閉上雙眼顫聲道:“你和傲長風到底意欲何為,我曄蒙不想聽,也懶得管,但我現在唯一想知道就是......你究竟對我有沒有動過真情?”
“有!當然有!”
相比之前的若無其事,此時的幽蓮也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隻見她妙目含淚,很是深情地望著曄蒙道:“妾身出身貧賤,原本隻是大宋皇宮中一名受盡欺淩的普通宮女,後來多虧傲元帥成立娘子軍,妾身才有幸脫離苦海。也正是因為這報恩之故,我才答應傲元帥接近將軍,並希望用我的綿薄之力,使將軍歸順大宋,對西夏反戈一擊。不過......我畢竟乃一個未經人事的年輕女子,又怎會不想有個好的歸宿?而將軍深受百姓愛戴,鹽州一役中更是舍生忘死、雖敗猶榮,再加上這些天對我無微不至的嗬護,我......我又怎能不動真情?所以,我如今已把將軍當作了摯愛,就算將軍打我、罵我、甚至殺了我,我也毫無怨言!嗚——嗚——嗚——”
說著說著,幽蓮漸漸已經梨花帶雨、泣不成聲,而曄蒙心中大為感動,馬上一把抱住幽蓮道:“小蓮莫哭、快快莫哭!都怪我不好,害得你傷心了!.....唉......難怪你這幾天都沒向我提過投降之事,原來是你早已將我當作了親人!而我呢?而我卻不識好歹、鼠肚雞腸,竟差點辜負了你一番情意,真是該打、該打呀!”
“哎!將軍萬萬不要自責......”
眼看曄蒙就要一巴掌抽到自己臉上,幽蓮趕忙停止哭泣,並拉住他的手道:“將軍對妾身寵愛有加,絕不會無故猜疑,所以將軍今日有此一問,應該受他人點撥吧?”
“這......”
對於幽蓮準確的推測,曄蒙簡直是驚訝萬分,不過在佩服的同時,他還是直言相告道:“你猜的不錯,確實是晉王向我提起了你......不過你大可放心,晉王對你絕無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