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長風到底有什麼話要告訴陛下?他為何又不派人送信,而是非要安排一個女子前來轉達呢?”
西平城的行宮之中,所有西夏將領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幽蓮身上。尤其是李乾順與曄蒙,兩人此時的心情一個十分好奇,另一個則十分緊張。
“傲元帥想對陛下說的就是......”
迎著眾人期盼的目光,幽蓮終於向李乾順一字一句地開口道:“夏祖原拓跋,唐末賜李姓,後母多為漢,血脈永相依。卿本郎舅故,奈何同操戈,若承蒼生願,但請赴鹽州。鹽州設酒宴,刀劍盡藏鋒,與君千杯醉,一笑泯恩仇......”
“這......”
“什麼意思?這都什麼意思啊?”
幽蓮剛剛說完,在場大部分身為武將之人頓時麵麵相覷、一臉懵圈,而“文化功底”頗深的察哥苦笑搖頭,不由向大家解釋道:“傲長風是說,大夏先祖原本姓拓跋,在唐末時期因為平亂有功,才被大唐皇帝賜封李姓。後來李氏建國,多位皇後皆為漢族女子,所以大夏皇室與中原王朝血脈相連,可謂是親戚關係。而為了避免同室操戈,又為了天下百姓的安定,傲長風想請陛下前去鹽州赴宴,並且在宴席期間,他答應絕不動武,隻一心與陛下協商和談事宜。”
“啊!傲長風竟有這種打算!”
“屁話!全都是屁話!此乃傲長風設下的鴻門宴,陛下萬萬不能前往鹽州啊!”
“是呀、是呀!明明是傲長風入侵我大夏,如今他卻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我們又不是傻子,絕不能任他宰割!”
“......”
“咳......咳......都不要吵啦!”
聽到察哥的解釋,眾人立即一片嘩然,可是李乾順卻低咳兩聲,向眾人雙手下壓道:“傲長風邀朕和談,此舉先禮後兵,應該絕非圈套。不過......我大夏如今劣勢盡顯,朕即便前去鹽州,除了投降以外,又有什麼可談之言?而且......”
說到這裏,李乾順故意頓了一頓,又微笑看向幽蓮道:“而且傲元帥興致頗高,居然為朕寫詩作對,隻是這首詩應該是十六句的律詩,如今為何卻隻有十二句啊?難道.....最後四句乃朕不去鹽州的後果,而幽蓮姑娘故意沒說?”
“什麼!還有四句?”
見李乾順竟然向幽蓮“谘詢”,在場眾人又齊齊傻眼,而幽蓮麵無表情,隻是淡淡地點頭道:“陛下果然聖明,傲元帥所作之詩確實還有四句。而這四句就是......吾心似明月,彼勿棄溝渠,倘如淒淒顫,羅裳粉黛施。”
“大膽!”
幽蓮話音剛落,李乾順臉上原本就不多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聲氣急敗壞的暴嗬。而見到此情此景,其餘眾人再次懵圈,又不約而同地望向了“翻譯官”察哥。
看著眾人一雙雙疑惑的眼睛,察哥隻得無奈解釋道:“傲長風的意思是......他真心實意邀請陛下,陛下千萬不要懷疑他的意圖,要是陛下膽小怕事不敢去鹽州,那就如同......就如同身穿長裙、化著濃妝、瑟瑟發抖的女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