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被指點,粉黛惹塵埃(2 / 2)

一看就知道有貓膩。

“德嬪娘娘,奴婢剛才在太醫院領藥時,奴婢碰到了過來幫榮嬪娘娘領人參的詩詩。”

“嗯?”

“奴婢領了藥出去的時候,不小心聽見詩詩問太醫院的小侍衛東子,東子那多嘴公竟然把娘娘到乾清宮請皇上要禦醫出診的事告訴了詩詩,我聽見東子還說皇上之所以會下旨特派禦醫到永和宮那全都是因為娘娘對皇上說六阿哥生病了。”

“然後呢?”

陳唐萱瞧著婢女慌慌張張的神情,走近了她的身旁輕撫她緊縮的肩膀。

抬頭看著德嬪娘娘沒有不悅的神情,婢女仍舊一臉緊張不安,再道:“德嬪娘娘,奴婢因為聽見詩詩興災樂禍的說六阿哥病了真是好,一氣之下就衝了回去說六阿哥根本沒有生病,病的是七七。誰知詩詩卻一直追問下去,最後竟說德嬪娘娘對皇上說謊六阿哥生病的事是犯了欺君之罪,她要回去告訴榮嬪娘娘,治德嬪娘娘的罪!”一口氣說完,婢女猛得雙膝跪地等候處置。

“起來啦。”

“娘娘,都是奴婢惹事闖下的禍,請您發落奴婢吧。”

“起來啦。你幫六阿哥說話,我應該賞你才對。”把跪著的婢女緩緩拉起身,陳唐萱用手絹拭去婢女掉落的眼淚,安撫她:“不用擔心,榮嬪若真想治我的罪,我自有辦法應對,你快去把藥煎好送到七七那兒吧。”

聽了,婢女點點頭離了去,陳唐萱轉身走進屋子裏,坐在軟榻上,她不得不想想如果真如婢女所說榮嬪要治德嬪的欺君之罪,那麼榮嬪會怎麼做?直接向皇上要發落那是不可能的,那麼榮嬪會跟貴妃佟佳氏說去?

陳唐萱又想了想,好像也不會,怎麼說呢,陳唐萱記得那日受邀承乾宮自己並沒有在眾多嬪妃中看到榮嬪,如此想來,榮嬪似乎並不賣貴妃的帳,也就不會主動上門去搬弄是非。

榮嬪,陳唐萱依然還記著那張臉,榮嬪的身上有種如水仙花幽香暗動的獨特氣質,似乎隻要瞧過她一眼,就很難忘記。

傷腦筋,還要這般發心思去想別人如何算計,陳唐萱懶洋洋的往軟榻上躺去,緩緩合上的眼睛,眼底閃過了一瞬即逝的星火。

到了夜裏,月華如水,靜靜的照在鍾粹宮樓台亭榭之上,宛如鍍了一層薄薄的銀輝,十分柔和明亮。

榮嬪坐在樓台亭榭之上,一曲勾魂曲欲生欲死,纏綿不絕。琴止,榮嬪抬頭凝望夜空明月,目光中含蘊著悲哀幽怨之意,月色依舊妖嬈如稀,卻不見君常伴左右,榮嬪心生恨意,隔了那麼多年的清朗月光,她依舊無法忘記當年與康熙相偎依柔情似水的時光,如今她夜夜獨坐樓台相思入骨未減半分。

如果沒有德嬪,一切是否能如從前?榮嬪不知道也無從知道,但她願意試一試。

“娘娘。”貼身婢女詩詩上了樓台請安。

“回來了,事情都辦妥了?”

點點頭,詩詩小嘴一翹俏皮一笑:“我已經說服惠妃娘娘的貼身婢女洛曦,娘娘您明日就等著看好戲吧。”

聞言,榮嬪低頭輕撥身前的琴弦,一曲優美動聽小橋流水般的琴音從她纖塵不染的指間徐徐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