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嬪娘娘,這艘不是。”
咦??陳唐萱隨著曹寅實指轉動的方向看過去,嗬嗬~~她的身後左側的前方不遠處一艘豪華富麗堂皇的大輪船正威風凜凜的緩緩駛來。
無聲的瞥了眼曹寅,陳唐萱笑容可掬的抬腳向那艘大船走去。揚帆起航,海麵風聲呼嘯,陳唐萱從船艙裏走了出來,紫玉本是緊緊尾隨以她身後,不一會兒卻是一臉泛青的讓人扶了進船艙裏歇著。
望著波瀾壯闊海麵,陳唐萱卻感到一絲寧靜,不經意間,她看見了先前那艘被誤認為要乘搭的漁船,竟然尾隨在其後,並且看似也不會翻船。
再看去,漁船上,一名漁家男子戴著草帽靜靜佇立在船頭撐舵,衣袖迎風飛揚。
陳唐萱娘忍不住細細看了眼,男子起碼離她二三十米的距離,她卻依然清晰的捕捉到了,在那男子戴著破舊的草帽下,有一道冷光迸出,她感到愕然間,吃驚的望入了一張猙獰扭曲,恍若老樹皮一樣粗糙,醜陋的臉孔。
莫名感到一種驚悸,陳唐萱一震,再次遙遙望過去,立在船頭的男子忽然轉身進了船艙裏,不一會,一名細小瘦弱的漁家女子坐在了船頭聲聲歌唱。
“德嬪娘娘,海風潮濕,滲進皮膚裏會感染風寒,進去吧。”
曹寅過了來,陳唐萱轉過身來看向他,注意到他的額頭滲著細細的白汗,她忽然噗哧一笑,關心的回了句:“曹寅,你暈船是嗎?”
“回稟德嬪娘娘,臣沒有。”他的聲音緊繃著,顯然是在竭力控製著自己的暈眩感。
陳唐萱訝異的點點頭,想他是在硬撐,卻是聽話的向船艙走去,隻是,她忽然又停了下來。
陳唐萱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下意識的扭回頭,她看見那艘漁船升起了雄雄大火。
走了回到曹寅身前,陳唐萱驚恐的問他:“那艘漁船該不是失火了吧?”
“唔。”曹寅平靜的應了聲,似乎沒有任何反應。
“我剛才看見船上有人,那些人跳水了嗎?”
“沒有,臣沒看見有人從船上跳入水中。”
“那船上的人是不是燒死了?”
“不是,船上應該沒有任何人,火如果繞到身上,人會瘋狂起來,可是這船上並沒有看見有身影閃動的跡象。”
冷靜的分析,曹寅發現德嬪娘娘臉色似雪一樣透白。
“可是,我明明看見船上有一男一女,就在剛才,你出來的時候,有個女孩還坐在船頭唱著歌謠,不行,我們把船開過去,我必須確認船裏是否沒有人。”
“恕臣不能聽德嬪娘娘的。”
“你說你不能聽我的?我現在不是讓你聽我的,我是讓你照我說的去做,馬上!”陳唐萱感到一陣怒火從腳底竄上來。
“德嬪娘娘,你不是讓臣想方設法讓你更快的到達避暑山莊嗎,你現在又在命令我做些不合理的事情,你應該想清楚再下命令。”
曹寅竟也怒了,陳唐子萱清了清喉嚨間要爆發的火氣,沉吟的回道:“我想的很清楚,如果船裏有人,我們應該先救人,其他的推後再說。”
“恕臣依舊不能這樣做。”
“給我一個不能這樣做的理由。”陳唐萱控製住差點抓狂的情緒,低聲回道。
“德嬪娘娘,此船來路不明,我們不能冒然行事,況且你說,你明明看見船上有人,可是此刻失火跡象告訴我,我並沒有看見任何有人呼救。”
“若船上沒有人,何來的失火?”陳唐萱再次反問。
“這是重點了,火當然是人為之,可是失火後卻不見的人,這不是很值得懷疑嗎?除非這火是蓄謀的,正是要引我們過去,那此不是中了他們的計。”
一怔,陳唐萱驀然的冷靜下來,再次看向那艘漁船,船身已是燒透了,正在往下沉,要救已於事無補了。
收了目光,陳唐萱一言不發的再次轉身向船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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