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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沒什麼事情能驚動一般,陳唐萱端坐在梳妝台前,青絲如瀑,服服帖帖的垂直與腰間,竟顯美人慵懶不羈。
太皇太後要召見德嬪,陳唐萱卻沒法專心去應對,紫玉昨日竟然沒有回來西苑,陳唐萱擔心的很。一名婢女進來小聲催促娘娘該過去太皇太後那了,陳唐萱這才動了動眼眸子。
簡雅的盤了頭,單插一隻鳳凰吉祥簪,略施粉黛,陳唐萱穿了件淡粉色的繡絲旗裙便起身離去。
太皇太後住在皇上的別苑裏,方便祖孫見麵聊家常。陳唐萱下了轎子步子盈盈的穿過了前院,本是要繞過整個前院在從轉廊下走入太皇太後的別苑,陳唐萱心裏想著紫玉的事,竟是直接進了前院的門,進了門便隻有一條直道往前行,當陳唐萱回過神來時,她已立在了康熙開早朝的書廳堂簷下。
視力十分好,陳唐萱一看就看見了離自己足足二三十米遠,端坐於龍椅上的康熙,皇帝上朝不是應該把腰身坐得有多直就有多直嗎?
康熙十分慵懶的側身靠在椅背上,單手撐著臉,眸光流動,眉間沉思,兩耳傾聽一眾臣子討論政事。忽然眉頭一挑,看見了德嬪。
看見她了嗎?陳唐萱轉身原路退了回去,見婢女把她領丟了正急得不行打轉兒,陳唐萱回到了婢女身邊。
“娘娘,你去哪兒了呢?可把我急死了。”
歉意的含笑,陳唐萱發現她竟然想念康熙了,不知他用過早膳沒有,她竟然連他走了也不知道,他的燒也不知退了沒有。
滿肚子的心事,陳唐萱來到了別苑,傾身進屋,太皇太後身旁各自坐著惠嬪與宜嬪。
“太皇太後吉祥,德嬪來遲了。”
朝德嬪點點頭,太皇太後指了德嬪坐下惠嬪身旁的位置上。
惠嬪兩隻眼瞪得老大的瞧著德嬪的小臉蛋,實在忍不住道了句:“你這就算毀了容?”
“嗯。”眨個眼點個頭,陳唐萱坐在了惠嬪的身旁。
“就那麼點紅印也算是毀容?”惠嬪死不瞑目的又問了句。
“你的額頭也無大礙吧。”陳唐萱掉轉話尾回了惠嬪,投去了一記彼此彼此吧。
惠嬪總算是不吭氣了,心知德嬪這根本就是以牙還牙,危言聳聽,但誰要自己做賊心虛,並確信德嬪會不惜自毀容貌陷害自己,讓她驚慌失措跑了去找太皇太後,這會她已經向太皇太後保證不會再爭對德嬪,即使此刻恨得牙癢癢,她也唯有緊閉嘴巴。
三嬪開始各自含了笑,碎碎幾語一個比一個笑得燦爛。
陳唐萱本想拿惠嬪開刀,看現在這形勢恐怕要暫緩,因為她已不想讓康熙難做,況且惠嬪找了太皇太後,她更不能不看太皇太後的臉麵,拿沒有的事打壓惠嬪。
可是宜嬪呢?陳唐萱談笑間淡淡的瞧了眼宜嬪,墨綠色的印花錦緞旗袍,依然是好的沒得說的精致妝容,印襯著宜嬪明豔生輝。
也不能對宜嬪下手嗎?陳唐萱思尋片刻滿腦子裏卻是康熙眉頭深鎖的樣子,她如果動了他的寵妃,他會很傷腦筋吧。
想到這,太皇太後問話,陳唐萱輕盈間起身便回話:“太皇太後,昨夜皇上是在臣妾的西苑呢。”說到這不知該不該順水推舟告知康熙生病的事,康熙不肯讓她請太醫,若這會跟太皇太後稟明,她會被處置吧,若她被處置康熙又要傷神了吧。
看來康熙挺難的,左右都是他的女人,並且沒有一個省心的。
所以呢,所以她想做他的好女人??不給他添油加醋,不給他增加麻煩,為他做個端莊淑良賢惠的德嬪?
真難,比考駕駛執照難多了。
做個軟柿子也好難,還要看是不是這塊料。陳唐萱發現惠嬪又盯著她的臉看,陳唐萱染了一抹愜意的笑回了惠嬪的注視,最後想來唯有先忍忍,看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