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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康熙醒了,摟著德嬪看了一會書。
僅在康熙懷裏呆了一會,陳唐萱起了身,慵懶的伸展腰肢,陳唐萱決定離去,不一會康熙也要上早朝了。
服侍康熙的婢女們已進了來,康熙便起身換衣,望一眼立在一側端詳自己的德嬪,他含了笑。
見康熙含了笑,陳唐萱也露了笑,一個傾身下去便道:“皇上,臣妾回去了。”
康熙原本想再吻吻德嬪,見婢女們都在,便許了她離去。
出了廊下,當值的是曹寅,恍若一座石雕像般佇立在前廊下,用餘光望了一眼德嬪,一動也沒動。
有話想和曹寅說說,陳唐萱便走到了他身前開口道話:“我聽紫玉說了,是你救了她,謝謝。”
“這件事德嬪娘娘是否以稟報皇上?”曹寅接了話。
抬頭看了眼暮色的天空,陳唐萱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不必向稟報皇上了,紫玉已沒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想德嬪竟是對自己的婢女如此不重視,曹寅一怔,再回了話:“娘娘可知紫玉為何受刺,這名刺客又從何來?”
哦?聽這口氣分明是在質問自己。陳唐萱反倒放下了娘娘的架子,回問道:“那你查到什麼了嗎?”
數日來與德嬪的接觸,曹寅直覺德嬪娘娘讓人捉摸不定,卻不難相處,相比之下更平易近人。
“臣隻知這名刺客正是當日在船頭所遇的那名。”
“是嗎?竟是同一個人。”陳唐萱回想在宜嬪遇到的那一名,雖隻是迅速地掃了一眼,卻並不是同一張臉孔,這麼說來,難道刺殺紫玉的刺客不是宜嬪幹的?不可能,她確定這事是宜嬪幹的,那麼宜嬪是如何把這些刺客都帶進避暑山莊的?她是怎麼瞞天過海的?
滿腦子都是無法確定的推測,這事若就這樣稟報到皇上那去,不就是打草驚蛇了嗎。陳唐萱止了止思緒,看來還是再等等吧,既然已經露出了馬腳,就不怕它不再露臉,隻是要讓這事情更快的水落石出,她這邊還必須做點什麼,引蛇出洞。
“曹寅,那夜紫玉受刺沒有回西苑是和你在一起對嗎?”
不明德嬪忽然轉了話題,曹寅隻覺這話有蹊蹺卻也隻能照直回道:“那一夜臣把紫玉帶到了太醫院就診。”
“嗯。”陳唐萱嘴角慢慢綻開了一抹微笑:“那就是你一夜都和紫玉在一起咯。”
“可以這麼說。”
“那就對不住了,曹寅,你若把紫玉受刺的事沒經過我的允許私自稟報皇上,我就用那夜的事將你一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德嬪說變臉就變臉,曹寅已不是第一次吃德嬪的嚇,隻是這一次德嬪竟然說得如此光明正大。
侍衛與婢女呆了一夜,就算什麼也不是,說出去也是死路一條。曹寅不想他救了德嬪的婢女,竟然反被德嬪牽製威脅,曹寅那張酷酷的臉差點爆發。
曹寅硬冷的輪廓線條突變,曹寅發怒了,不,根本就是震怒,陳唐萱還是頭一次見曹寅義憤填膺的模樣,她恩將仇報,但實屬形勢所逼,等事情結束後她會賠禮道歉。
“讓你一個大爺們聽我的話,你就氣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嗎?就算我欠你一個公道吧,我又不是蠻橫不講理的人,就這樣說定了,有事就直接來找我。”
強裝鎮定,強扭的瓜不甜,陳唐萱卻硬是擰上曹寅收為己用,心有餘悸,深怕等會曹寅回過神來,拿刀砍自己。陳唐萱丟下話趕緊轉身快步離去。
過後的幾天連續的下了幾場暴雨,聽說避暑山莊下的小鎮都淹水了,水漲到了小腿上。康熙親身去巡視,曹寅、納蘭和幾名大臣從駕。
陳唐萱這幾天都陪在紫玉的身邊,這天蘭七七也偷閑過了來,待紫玉睡去後,陳唐萱拉著七七到院子外的涼亭裏坐下,主仆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打趣,嬉笑間甚是愉快。
“娘娘,這些天下雨太皇太後悶在屋子胃口越來越不好,今早才吃了一口水蛋,就又回屋子裏躺下了,奴婢想弄些新鮮的食材讓太皇太後開開胃口,可奴婢手笨,弄了一堆食材卻都糟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