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又是半年過去。
衝霄堂所在的嵐青山已被滿山紅葉所蓋,美不勝收。
這是南宮雙最喜歡的季節,因為師傅就是在秋天,在山澗的落葉堆中撿到的他。
自從三歲起,師傅就讓他開始打掃落葉,縱然這些落葉似乎永遠都無法打掃幹淨。
“七師兄,你在這裏幹嘛。”
南宮雙拿著掃帚,望著窩在石牆縫隙裏被擠得奇形怪狀的元寶,說道:“師兄你讓讓,我你腳下有落葉,我要掃。”
“噓噓,我的小祖宗,你先去掃別處好不好。”元寶一個勁的作揖,小聲的求道。
“不行,掃地就是我的修行,不掃幹淨我的心不能寧靜。”南宮雙異常堅定的說道。
噝噝、噝噝~
南宮雙的身後突然傳出奇異的聲音,一條雙頭五彩斑斕的小蛇出現在他腳邊,眼露青光,竟口吐人言道:
“元寶,你敢躲著我,給你三個呼吸,立即死到我的屋裏,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
“啊!小九,你害死我了!”
元寶瘋了一般的大叫,全身肥肉亂顫,驚恐的跳起,嗖地一下向後院衝去。
南宮雙頭也不回的拿著掃帚開始掃石牆內的落葉,嘴裏喃喃道:“七師兄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將院中的落葉清掃一空,南宮雙用掌心抵住掃把棍,將下巴放在手背,望著遠處的浮雲自言自語道:
“二師姐閉關,三師兄不知所蹤,十一師弟也閉關,五師姐每天忙著折磨七師兄,也不知道師傅老人家和大師兄什麼時候才回來。”
“哼,九師兄,你眼裏就完全沒有我這個老十嗎?”
正巧,秦誌安意氣風發的從外麵走進來,聽到南宮雙的話,隨口回道。
“沒沒,你不是每天都忙著應付那些想要入堂的弟子嗎?”南宮雙趕緊搖頭。
“唉,是啊,二師姐和三師兄都發話了,衝霄堂暫時不接納新弟子,可想入堂的弟子還是不少,天武盟的規矩又不能不接受,隻好弄個什麼外堂,還讓我負責,累死我了!”
秦誌安甩甩胳膊,嘴上抱怨著,臉上卻笑意滿滿的往內堂走去。
過去,都是他寄人籬下,如今整個外堂四十多個弟子,統統歸他管理,每個月天武盟的月例也發足了五百塊下品靈石,他的小日子不知道過的多滋潤。
這衝霄堂除了他,沒一個願意管事的,威風他逞,打架別人上,簡直是神仙般的逍遙日子。
隻是他每天都會習慣性的晃到劉炎的屋外,靜心凝神的呆一個時辰才離開,以此提醒自己,不要忘形。
他隱約知道,範家的人,早在一年多前的堂比時就準備報複劉炎和衝霄堂,沒想到五師姐霸氣側漏,直接毒傻了一眾敵手。
而那些隱藏在暗處準備對付劉炎的弟子,看見劉炎沒有出現,就並沒有出手,依舊偷偷潛伏在歸一堂。
升龍堂的那個白須長老也來過一次,想要與劉炎照麵,收劉炎為徒,但最後不知道為何不了了之。
如往常一樣,秦誌安走到劉炎屋外,自顧自的盤坐下,這一年多他雖然處理很多雜事,但修行上並未懈怠,如今也已是一重天圓滿期境界。
看似大條的秦誌安,內心裏一直以劉炎為目標,幾乎所有能夠擠出來的時間,他都用來修煉。
“老大,不知道你還要閉關多久。現在衝霄堂變好了許多,師兄師姐們都是甩手掌櫃,我在修煉一途上並沒有懈怠,希望你出來看到我時,不會失望。”
秦誌安盯著屋門,自說自話,在他心裏,這個比他年紀小的老大早就征服了他的心性,隱隱變成了一種信念的支柱。
“咦?”
劉炎的屋門忽然顫抖了一下,秦誌安抹了把眼睛站起來,仔細的湊過去。
啪
一聲脆響,一道細微的裂痕徒然出現在門上,緊接著不斷延伸擴大,很快裂痕如蛛網般布滿了木門。
秦誌安腳下猛一發力,縱身向後躍出,就在他躍出的瞬間,屋門突然炸開,無數碎屑如煙花般四射,與他擦身而過。
“好險,刮花了我英雄瀟灑的臉龐,我還怎麼追二師姐。”秦誌安摸著一臉紮須的糙臉,認真的說道。
剛剛踏出屋門的劉炎聽到這句話,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本來意氣風發的出關變得索然無味,幹脆張嘴笑罵道:“一年多不見,你真是越來越不要臉皮了!”
“老大!嗚嗚!我好想你!”秦誌安直接沒臉沒皮的撲上去,想要熊抱劉炎,但他手中卻帶著暗勁,腳下更是踏著靈隱步。
“咦?”
有心想試試劉炎的秦誌安絕對是將速度提升到了極致,可他懷中卻是虛影一閃,劉炎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