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感知中的張一鵬霍然睜眼,他的餘光掃到一道白光,白光瞬息間沒入了羅茜的衣袖。
但他來不及多想,整個人就撲向羅茜,渾身靈力外放,將羅茜整個護在了他的身下。
一陣猛烈的天摧地塌之後,張一鵬護著羅茜,鑽出了古廟的殘骸,本就是斷壁殘垣的古廟經過這一次摧殘後,基本上完全消失,隻剩下一堆堆土壘斷鑠。
“羅師妹!你沒事吧!”
張一鵬放開了羅茜,強行將喉中的鮮血吞回了肚子。
羅茜搖了搖頭,沒說話,隻是淡淡的和他拉開了距離。
張一鵬想都沒想過,羅茜的修為比他高,這種震動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
他隻是在那一刻,條件反射一般的告訴自己,不能讓這個女人出事,他要護著他。
“好像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羅茜仰頭望向蒼穹,之前的蒼穹彤雲密布,而如今卻變得如水洗布一般潔淨,萬裏無雲。
“難道是陣法破了?”
張一鵬衝向古廟後的萬丈懸崖,之前被雲霧繚繞的懸崖卻忽然不見了,隻剩下一望無際的密林。
“天哪,是群山陣法的陣眼被破了嗎?”
張一鵬驚呼道,眼前的景象告訴他,他又回到了龍牙山的密林之中。
而這座古廟,本就是聳立在密林中的一處盆地裏,如今整個盆地也都顯現了出來,一切如同浮出水麵一般。
“你們的目的地是那邊嗎?”
羅茜抬起手臂,指向遠方,遠方,有一座倒插的山峰,高遠,卻看得格外清晰。
張一鵬應聲望去,他的臉色驟然變白,他的手握成拳頭,指甲深深陷入肉裏,呼吸開始變得困難。
“是的,是哪裏。”
他艱難的回答道。
“似乎被人捷足先登了。”羅茜掃了張一鵬一眼,滿眼的輕蔑。
張一鵬深深喘息了片刻,這才支撐起上身,緩緩說道:“我隻要小師弟安全。”
“我剛才查探到了小師弟的氣息。”他繼續道:“他就在這附近,我要等著他。”
“羅師妹,你如果傷勢好了,可以自己先行離去,如今既然有人捷足先登,說明我們去的地方恐怕會有危險,你還是不要跟著我們為好。”
羅茜立即露出一副憂心的姿態,搖著頭說道:“我還是想跟著劉師弟,若是不能見他平平安安出來,我心不安。”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在此等他。”
張一鵬心中一痛,卻暗暗發誓如果遇見危險,定要護住羅茜先走。
隨即,他便砍伐了一側的樹木,搭建起了一個臨時的木屋,和羅茜守候在了此地。
張一鵬和羅茜在此地等了整整三個月,都沒有見到劉炎出現。
可張一鵬每每使用感知時,又能感受到劉炎若有似無的氣息在這附近出沒。
所以他一直不肯離開,短短三個月,他由於感知之力用的太過頻繁,人看上去又老了幾歲。
這天,他如往常一樣,又要感知時,羅茜忽然從木屋裏出來,“有人來了。”
她警覺的望著來時的路,腳下冒出一層寒霜。
“不是說知道這真正龍牙山之人稀少,怎麼會又有人來,而且走的還是同一條路?”羅茜質疑道。
張一鵬一步跨過,擋在她的身前,說道:“不清楚,待我感知一下來者修為,若是比你高,你就快走,我來纏住他!”
“來不及了。”羅茜秀眉一挑,向後退了一步,一股寒冰之氣從她左手源源不斷冒出。
一個白衣白靴,頭束白飄帶,手提酒壺,麵如冠玉般的男子忽然出現在了二人的視野當中。
男子一臉悠閑的笑意,眉眼之中盡是懶散,氣度溫和,讓人一看便如沐春風,生出想和他結交的感覺。
“四師兄!”
張一鵬麵露喜色,快步跑了過去。
“一鵬啊,幾年不見,你怎麼比我還顯老?”
四師兄笑著拍了拍張一鵬,把手中酒壇遞了過去,說道:“喝一口。”
“好!”
張一鵬略顯激動的接過酒壇,喝了一口。
“哇,這酒好嗆喉。”
張一鵬摸了下嘴,把酒壇送了回去,他並沒有發現,在喝了這口酒之後,他灰白混雜的頭發開始逐漸變黑,恢複成了烏黑的模樣。
“我遠遊剛回,就被五師妹拿著鞭子趕了出來,要我來找你們,唉,我真是奔波勞累命啊!”
四師兄慵懶的一甩額前發絲,目光朝羅茜望去。
“我那個沒見過麵的小師弟呢?莫非變成女人了?”
“不是不是。”張一鵬趕緊擺手,四師兄的嘴毒是出了名的,他趕緊說道:“小師弟不見了,好像被什麼禁錮了,我在這裏等了他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