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哨隊(風落木-邊界係統)(1 / 2)

風落木邊界係統

肥美的水稻田,安穩的要塞,烤得流油的乳豬,駐屯地裏最隱秘也是最吸引守士們的妓院,這些都和第十前哨隊沒有什麼關係。他們注定要深陷危險之中,身處與業人戰鬥的最前沿。與其他前哨隊一樣,接受死亡和光輝的頌歌。而如果撒手人寰,他們也最多隻會給自己的戰友帶來悲傷,前哨守士的家人早已離去,這些孤兒都是長年以來業人作亂的受害者。

在駐屯地時,無論他們在哪裏出現,袖口上的徽標都會讓所有人放下手中的活計恭敬相待,胸甲專門空出來讓他們留下表示戰功的梅花標記。作為捍衛守國邊疆和自己家園拓荒者,駐屯地人民感到迷茫時就會看向前哨隊,這些刀尖上過日子的人;而前哨隊士兵在迷茫時,會看向自己的隊長,級別等同於守尉卻寧願出生入死的人。對於第十前哨隊來說,這個人就是風落木。

前往早已被毀壞的昔日城塞或是城堡是一件讓人鬱悶的事,更不用提有可能與業人激烈廝殺。前哨隊守士們早已學會用各種各樣的故事來愉悅自己,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了解隊伍裏麵的其他人。自然隊長風落木也逃不過他們的法眼。

傳說風落木是木樨地要塞的後裔。在十年前的業人異動浪潮中,由於守國兵力嚴重不足,木樨地要塞以孤軍五千人鏖戰業人三萬,最後要塞陷落。五千人中隻有數十人逃了回來,風落木被守士們接到時隻有十四歲,卻依然左手提著一個業人頭顱當武器,右手拿著長及他肩的重劍。得知來援隊伍即將撤退,他徑直走進指揮官營帳大罵一陣,被敲暈拖了出來。從此他便加入了守士隊伍,每天清晨比其他守士早起半個時辰,在死難者紀念碑前站立銘記仇恨。今天的目的地便是木樨地要塞,前哨守士們整個行程都不敢與自己的隊長多言,生怕這位二十四的鐵骨漢子遷怒於自己。

風落木獨自行進在前,絲毫不顧及其他守士的閑言雜語。他知道他們所說的一切都曾經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但不知是不願想起還是刻意忘記,那些回憶竟像是支離破碎的片段,有時候他幾乎覺得需要別人提醒自己才能回想起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從軍十年,歲月給了他超於常人壯碩的身材,極大的力氣,敏銳的思維,堅定的勇氣,更加烏黑的頭發,更加俊美的臉龐,還有讓他愈發深沉的右眼刀疤。覆麵盔讓右眼免於一難,但留下的疤痕卻無法消除。但這一切隻能讓他更加強大也更顯威嚴,守士和駐屯地大智長老都對他信賴有加,這才委托他率三百精銳守士偵察前進要塞至木樨地要塞一線。

“隊長,探馬回報前方有一夥亞業人商隊,直朝沙漠而去。”先鋒官策馬趕回讓風落木著實吃了一驚,好在隻是亞業人商隊。這些在曆次異動之後,業人和人類雜交出來的神罰生物,身材矮小瘦弱,卻以經商頭腦來往於各勢力之間,好歹奪得一席之地。但是風落木現在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發現前哨隊的位置,亞業人也以狡猾詭詐著稱。

“繞開他們,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們的行蹤。”

“可他們押送著一個俘虜,身材介於業人和亞業人之間,推測應該是守國人。”

風落木眉頭緊鎖,早有耳聞亞業人接收業人和守國雙方俘虜,高價賣到遠岸森林和沙漠部族之中,他一直以為是謠言,今天卻親自遇見。

“野戰小隊隨我前往,其餘人原地待命。”

守士們連忙行動起來,駐屯地外的每一刻都存在著危險,他們隻能選擇信任自己的隊長。

“人數?”

“五十”

“裝備?”

“亞業人三十,全員裝備短劍,輕弩,夾雜二十沙漠傭兵。”

風落木沒有再多問些什麼,這些就夠了。他早已學會把握廝殺以前的片刻寧靜,感受戰馬在大地上奔騰時自己嚐試通過戰馬與土地連接的心情,若是有陽光撒下,數百人一起奔馳更像是賽馬比賽,而不是即將掀起血雨腥風。

戰鬥小隊從一片矮樹林穿出,沒有給亞業人商隊留下太多反應時間,但風落木發現商隊整齊劃一,形同一體,以馬車構建出穩固防線。他立馬命令小隊停下,高高舉起雙手慢慢靠近顯示沒有敵意,在遠離守國領域的地帶,他不想讓自己的小夥子們白白送死。

風落木將手高高舉起,他發現整個商隊嚴陣以待,大部分人找到了適當的防禦位置。而越接近,他就發現囚車內確實關著的是守國人,一個樣貌卓絕的守國女人,令他奇怪的是,那個女人好像對風落木的到來並沒有顯出高興的樣子,相反顯得有些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