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落木—邊界係統
“前哨隊歸來!”
“快去通知守尉,前哨隊歸來!”
木壘牆上的十夫長激動的傳著命令,同時下令放下吊橋。關於業人的謠言四起,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準確信息。
風落木一行人軍容整齊的進入希望堡中,整車白布覆蓋的屍體和他們身上的血汙讓人們低聲交談,但是卻不敢直接跟這些守士有任何交流。
隨著最後一輛馬車駛入城堡,吊橋門也慢慢拉上。
沐浴在希望河的水波之中,希望堡高大的木製護牆看上去有殺傷力得多。一條狹長的通道將這個隔絕在河中央的城堡與河岸相連,說是河中央,更像是在湖中央。隻有傻子才會進攻這個城堡,隻需數十勁弩便可以讓敵人有來無回。
前哨隊的黑盔甲、鮮血和湖光十色格格不入,相比於這支落寞的小小前哨隊,指揮塔四周的身穿金甲的龍衛軍卻是威風許多。來自王都泰安的軍隊從未在和平時期出現在如此偏僻的駐屯地,除非,即將爆發戰爭。
但是風落木眼裏並沒有印下這些,他的心依然寄於木樨地要塞,看得出疾風也是如此,那個要塞的秘密依然等待解決,他們卻隻能返回。
“傷亡?”
“陣亡六十七人,重傷二十四人,失蹤兩人。”
這樣的傷亡比應該讓風落木欣喜,可是數十具屍體卻讓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取得了勝利。
戰馬嘶鳴,血盔脫下,活著的戰友相互擁抱,而這不過是前哨隊的正常一天。
血跡已幹,可是風落木依然覺得自己的黑盔甲有一種血腥的感覺,這樣的味道讓自己吹拂清風時相當罪惡,因為存在於戰場的罪惡就應該留在戰場。
“第十前哨隊隊長風落木,劍俠疾風聽令,守國三王子殿下卡普卡拉·藩,連同希望堡指揮官等待你們回報準確消息。”這種裝模做樣的語氣和華麗的辭藻隻可能來自於王都泰安,或者王宮,駐屯地人一向喜歡簡潔明快。
風落木繼續挨個問候受傷守士,倒是重新找回輕甲的疾風似乎受寵若驚,急忙行禮。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掌握信息,證明自己的隊裏肯定有真理教教徒,他們隻要看見王旗便邁不動步子,無奈真理教是守國支柱。
“第十前哨隊隊長風落木?”來人語氣有點不耐煩。遠離舒適的王宮,跟隨三王子到邊緣的駐屯地已是非常令人氣憤,而他現在還需要頭頂烈日忍受著戰馬的虱子,邀請一位低級軍官。早就聽說三王子行事不拘一格,卻沒想到對這種邊塞戰報感興趣。
風落木扔下裝具,徑直朝指揮塔走去,身著侍從長華服的來人一臉驚訝,小跑著跟上:“喂!覲見王室的禮儀呢?你你你,你這麼肮髒的盔甲,去,必須去換一套。那個誰!給他一套龍衛軍十夫長的盔甲!”
風落木沒有半點停下的意思:“如果王子殿下真的想聽聽戰場的情況,那麼他應該也見見我們從戰場帶回來的痕跡。”
侍從長生怕出現什麼禍事,招呼身邊侍從帶著風落木疾風兩人,自己徑直跑進指揮塔。
未等侍從長吱聲,從指揮塔鑽出一眾人。為首者身披龍衛軍校尉金甲,鑲嵌黃金和珍珠的玄鐵鋼劍隨著他的步履移動,似乎等不及拔出殺人。這人無疑是三王子,可是他的樣子倒是讓風落木吃驚不少。
傳說三王子母親是卡普卡拉十一世的第五位王妃,相貌平平。不過依靠出色的權謀,在都城泰安有不小的勢力,甚至打通了皇帝身邊的龍衛軍統領。結果皇帝在酒醉之後順其自然的送到了五王妃處,三王子隻是一個意外。而皇室對這個意外很不感興趣,就連名字裏也起上了“藩”,這個孩子長大以後封地注定在邊疆。人們因此頗有根據的懷疑三王子賊眉鼠眼,一身戾氣。一個被冷落的王子,能有多大成就。
而風落木見到的三王子神采奕奕,雖說不上健壯卻也身材勻稱,龍衛軍校尉盔甲讓其頗顯威嚴。然而在這威嚴之上,方正臉配上濃眉長鼻,樣貌出眾,深邃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人的心思。其餘兵士都將頭發盤成發髻藏於頭盔之中,他則不拘一格用編繩束緊。金甲胸前印下的騰龍標記是王室象征。
見風落木久久不出聲,侍從長剛要怪罪,便被三王子一個微笑化解:“哦,這就是殺敵歸來的前哨隊指揮官。”聲音正義威嚴,讓風落木對這個年歲與自己相仿的王子產生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