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塵煊坐在沒有開燈的安靜的房間裏,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窗簾緊閉的房間此刻被香煙的氣味充斥,還夾雜著濃濃的酒味。
蘇晨推門進來的時候,就被那股味道嗆得眼睛都睜不開,“我靠,紀塵煊這隻是自殺了嗎?這味道會嗆死人啊!”
敞開著門,蘇晨開了燈,滿地的酒瓶再次嚇了他一跳,紀塵煊此刻正坐在房間的沙發裏,麵前的茶幾上甚至是地上都堆滿了酒瓶,還有滿地的煙頭,不知道這個可怕的男人一個人在這裏呆了多久了。
“我說,你最近真是變得好奇怪。踢開麵前的幾個酒瓶,蘇晨一屁股在紀塵煊身邊坐下,更加濃重的酒味撲麵而來,惹得他更加皺緊了眉頭。
紀塵煊此刻還清醒的很,明明喝了那麼多酒,但是腦子卻是一點也沒有糊塗,反而是越來越清醒,誰說一醉解千愁,都是騙人的。
”女人,嗬嗬,女人,女人才奇怪。“紀塵煊嗤笑了幾聲,扔掉手裏已經快要燃盡的煙頭,從煙盒裏重新拿出一根,打算點燃。
蘇晨眼疾手快的的搶掉紀塵煊手裏的煙和打火機,“兄弟,不能再抽下去了,你看看你現在都什麼樣子了!”
蘇晨心裏也歎氣,那個瀟灑自由的紀塵煊,就這樣被愛情給綁住了手腳,就像以前的他一樣,明明一直在受傷卻還是自得其樂,隻是在別人看來,實在是可憐的很。
現在的紀塵煊,不就和當年的他一樣?
“我已經改變了很多了,認真工作,下班回家,推了應酬,和以前所有的女人斷了關係,這樣做的還不夠嗎?蘇晨,你說,她們到底要的是什麼?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紀塵煊抓著蘇晨的手,一雙眼睛裏布滿血絲,嚇人得緊。
“紀塵煊,你醉了。”
“我沒醉,我很清醒,算了,我問你這些做什麼,既然你來了,就陪我喝一杯吧,一個人喝起來太沒意思了。”紀塵煊自嘲的笑笑,拿起茶幾上一瓶喝了一半的洋酒,就要對瓶往嘴裏灌。
蘇晨沉下了臉,少有的嚴肅,紀塵煊這個樣子,他並沒有見過幾次,頹廢,疲累,可憐……
這些都不是該在紀塵煊這個驕傲的男人身上出現的,可是現在,這個人卻是實實在在的紀塵煊。
搶下紀塵煊手裏的酒瓶,扔得遠遠地,蘇晨忍不住有些惱,朝紀塵煊喊話的聲音自然是更加低不了,“紀塵煊,你慫不慫啊!不就是女人嗎?這世上女人多得是,何必掛死在一棵樹上?是,你覺得你喜歡她,你非她不可,可這都是一時的錯覺,我是過來人,當年我為她要死要活的時候我也覺得沒了她我會活不下去,可是,我現在不一樣活得好好地。”
“你的靈魂呢?”紀塵煊盯著蘇晨的眼睛看,對,現在的蘇晨春光滿麵,整日都是快活的不行的樣子,可是,隻有紀塵煊知道,這個蘇晨,已經失去了靈魂,他在為別人而活,而不是為他自己。
像是被抓住了命脈,蘇晨猛地站起身,有些生氣,“紀塵煊,你要是個男人就不要講這麼矯情的話,不過是吵個架,你就這樣要死要活,要是到時候真分手了,你難道還要為個女人去尋死嗎?以前那個霸氣得不可一世的紀塵煊到底哪去了?”
紀塵煊諷刺的笑笑,對於蘇晨的怒氣沒有多在意,他低著頭理著身上的襯衫,“你明明什麼都懂,可是你卻在裝傻。”
“莫名其妙。”蘇晨橫了紀塵煊一眼,站起身,一腳用力的踢開擋住去路的幾個酒瓶,沒有再有任何的猶豫就直接離開了。
早知道,他就不該來。
房間裏又隻剩下紀塵煊一個人,隻是與之前不同的是,現在房間開了燈,很亮堂,紀塵煊覺得自己的丟人和懦弱都徹底的曝光和最大化。
蘇晨說的沒錯,這不該是他紀塵煊的。
紀塵煊,怎麼可能這麼懦弱?
隻是,現在真的有些累了,睡一覺吧,什麼都不想,所有的煩心事,等明天再來解決。
唐念青接到蘇晨電話的時候,正坐在家裏陽台上的躺椅上抱著手機發呆。
手機響起的時候,她差點沒從躺椅上跳起來,可是一看號碼,心又一下子沉到穀底。
電話響了好幾聲,她終於接通,“喂。”
“喂,是唐小姐嗎?我是蘇晨。”
蘇晨?紀塵煊最好的朋友?
“蘇先生,你……有什麼事嗎?”唐念青心提起了一點,她有預感,蘇晨會突然打電話找他,肯定跟消失了好幾天的紀塵煊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