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孫聞看到朱紫正常上班了,隻是明顯沒有了往日的笑容,黑眼圈十分的重,昨晚肯定是哭了一夜。孫聞隻是聽說朱紫家裏困難,老公是個癱.但真實情況是如此他也不知道,內心的善良和好奇促使他今天要去訪一訪看一看。
王武今天也是很正常,跟朱紫說話也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朱紫依舊是唯唯諾諾的答應著。一天無話,反正也被劉局長高樹樓閣,每天就是喝茶,看報跟高明二人打屁。現在林萌也不來找他瞎聊,時間倒也過得挺快.
下班後,孫聞一直等著朱紫收拾下班,直到五點半,到了點朱紫才收拾了東西,孫聞怕她看出自己是要跟蹤他,所以就提前下了樓。躲在暗處,過了十分鍾朱紫下樓了,拎著自己的包,朝公交站牌走去,17路,孫聞等她上了一直走到公交車的後麵,才在公交就要關門時上了車,緊緊地站在門口偷苗看朱紫什麼時候下車。
每天早上朱紫都是第一名到單位上班,孫聞以為朱紫離家大概就兩三站地。可是直到孫聞站的腰酸背痛腿抽筋,他看站牌都快到終點站的時候。在倒數第三站棉紡六廠站,朱紫才下車,孫聞隔了了四個人才下車,看了手機6點半了整整一個小時,還好夏天天亮著。
為了避免被朱紫看到,他依舊是保持著20米左右的距離,並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裏是中部區,中州市的老城區,棉紡六廠站,就是設在原棉紡六廠的大門口,紅色的雄偉的磚牆大門,顯示了計劃經濟時代棉紡六廠的輝煌。那個時候廠就是家,家就是廠,廠裏有家屬樓,學校醫院,集貿市場,典型的小社會。道路兩旁高大的梧桐樹遮天蔽日兩側都是開放式的小區。
孫聞看到朱紫拐進了一個小岔口也就加快腳步跟了過去,還好朱紫還在往前走,在一棟四層的老建築那,朱紫進了門洞口。
那黑乎乎的門洞連個燈都沒有,孫聞沒有繼續跟而是站在門洞的黑影裏聽聽朱紫在幾樓停了。1樓,2樓,3樓,4樓停了,朱紫在四樓停了.她從包裏拿出鑰匙開了門,裏麵有個男人的聲音問道“孩她媽你回來了”
“恩我回來了,馬上吃飯啊.”
“熬不凡回來了,今天學校放假了.兒子回來了”
‘恩媽我回來了”
“好兒子馬上吃飯啊,今天有好吃的。”聽到兒子回來朱紫明顯的語調都是高興的.孫聞在樓下聽得真真的,他沒有著急上樓,而是點了一支煙,四處觀看了周邊的情況。
這座四層小樓周圍都是一些六層的住宅樓。孫聞對於六廠的情況也了解一些,它是中州市曾經的輝煌,棉紡廠從一廠到六廠。其中六廠最大,曾經有幾萬的工人每天在這裏工作生活,為這個城市帶來了生機和活力。隻是由於後來跟不上時代的發展呢,以及計劃經濟的後遺症在加上廠領導的昏庸腐敗,最終這個與共和國同齡的廠子就這樣倒塌了。
它曾經的光榮和輝煌也就成了曆史,這座四層的小樓是專門為廠裏幹部蓋的,他區別於周圍的六層樓,俗稱幹部樓。一隻煙很快就熄滅了。
趁著吸煙當會,剛好有個賣水果的小商販從他麵前過,孫聞叫住他,把各種水果都買了一大兜,沉甸甸的。賣水果的小販也是樂得合不攏嘴,平時在這個附近賣水果太難了。這裏的人都太窮,都不舍得買,就是買了也是不舍得花錢,隻買一點點。今天這個主顧買的都頂自己這裏賣一星期了。
孫聞付了錢,在小販的千恩萬謝中上了樓。到了四樓,孫聞站那又聽了會聲音,判斷出是右手邊的,就輕輕的敲了敲門。門開了,是一個小孩子開的門,嫩聲嫩氣的有禮貌的問,“叔叔你找誰?”孫聞笑著說“你是不凡嗎,我是你媽媽的同事,我叫孫聞.”
“不凡,是誰來咱們家了,”沒等孩子回答,朱紫已經從裏屋出來,看到孫聞驚訝得都不知道說話。悶了好久才手忙腳亂的趕緊拉了個凳子讓孫聞坐下,“孫局您咋來了,家裏太亂,不凡去把燈開開。”
屋裏太暗了,雖說夏天天黑得晚,可這時候外麵別家的燈都開開了,這屋裏卻是黑的很,明顯是不舍得開燈.
燈開了,孫聞四下看了看大約60平方的兩房一廳,很局促。家裏沒有啥像樣的家具,隻是很幹淨,一種淒慘的幹淨。,空氣裏還彌漫著一股子中藥味,應該是朱紫那個癱了的丈夫每天吃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