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床上昏迷的少年終於幽幽地睜開了眼,看著四周的布置,不是他的房間,欣長的身影緩緩走出黑暗,他忽然冷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一個月前為我號脈的時候?”
“禦封……”墨玄麵無表情,雙手卻緊張地握著。
“真好啊!我完全蒙在鼓裏~”湯禦封嘲諷地笑。“你的孽種!”
“你為什麼知道?”墨玄皺了皺眉。
“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湯禦封臉色發白,動不了身。“你到底做了什麼?”
“他還在……”墨玄輕柔地摸了摸他的肚子。目光閃亮得讓人恐懼……
“墨玄……把他拿掉!”湯禦封氣的發抖,猙獰地說,“我不會讓他活著!永遠!”
“他也是你的骨肉,你太自私了。”墨玄漠然,“如果你敢動他,我會囚禁你,直到他出世!”
“瘋子!你瘋了!”湯禦封慘笑,激動地說,“我是男人!怎麼可能像女人一樣!你妄想!”
“可現在就是事實,禦封,隻要你乖乖的,我可以考慮還你自由!”墨玄一笑。
湯禦封內心一動,不再看他。
嗜血……
喉間幹澀,仿佛全身都幹枯了……
渴望,紅色香甜的液體……
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他晶亮的目光看著向他走近的人,目露渴望和乞求……
是那人細白的手,溫暖地撫著他的頭,手腕就在眼前,透過雪白透亮的皮膚,看到那細細的血管,血液的芳香。隻要一口咬下去就可以止渴!可他不敢!那禁錮他的人,令人恐懼,害怕!
“禦封,兩個月了,你還是不肯與我說話?”墨玄憐惜地捧著他消瘦蒼白的臉。
他呆呆地看著墨玄,目中黯淡無光,他瘦的很快,吃下去的東西不出三刻便會吐出來,衣物下摸著的盡是骨頭,四個月的身孕一眼都能看出來,顯得異常突兀。
“我們吃飯好不好?”墨玄牽強地笑,難道真的不行嗎?隻要留下孩子,禦封隻有一死?
湯禦封靠在他懷裏,相當溫順,乖乖地吃下墨玄喂的粥,可墨玄卻絲毫沒有有高興,默默地抱著他,直到湯禦封捂著嘴,蹲到地上,把剛才吃的食物全部吐出來。
“……我們喝藥”墨玄閉了閉眼,沉聲說。
水質的東西倒是不會吐,可是那畢竟對身體起不了絲毫的供養。
墨玄心情沉重,抱著他,緩緩給他輸著靈力,滋養全身。他可以給他吃下丹藥,但是又怕他會承受不住,隻好這樣了。
“孩子,你別在折騰你爹爹了……”墨玄心疼地說。湯禦封眼睛微亮,默默地靠著他。
墨玄用法術創造出幻象,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湯禦封,可小童卻有些迷茫,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覺得現在的少爺像變了個人似的,卻又找不著任何疑點。如果墨玄不想,或許他永遠也不知道為什麼……
常軒小築的院子中曬著各種藥材,既然墨玄的母親是醫仙,自然他的醫術精湛無比,是凡人無可比擬的。可是一個湯禦封卻讓他一籌莫展。
“王,公子已經消瘦虛弱的如此厲害,您還不放棄嗎?”溟沙在他身後問。
“隻要有一絲可能,我便不想放棄”墨玄握緊手,冷漠地看他一眼,挑了幾樣藥材進屋。
“這樣公子會死!”
“我不會讓他死!把妖醫給本王帶來!”
不久後,妖醫來到,妖醫是一株妖花,叫桃溪,是一名女子。
“哎喲!妖王大人有什麼難處?居然要請小女子來~”桃溪扭著小腰,妖魅地笑道。“您不是醫術過人嘛!”
“桃溪,本王請你來是為了診治一個人。”墨玄麵無表情,隨後領她進屋。
“居然懷有身孕!還是男人!”桃溪捂著小嘴,驚呼道,墨玄一皺眉,她趕緊給他號起了脈,觀其麵色體態,又詢問了墨玄一些症狀。
“此人明顯是氣血不足,腹中又有三胎,吃不下食物,早晚會被胎兒吸食完精血而死……”桃溪憂愁歎氣。
“這我知道……”墨玄不耐。
“這到底是那個殺千刀做的!不是把人折磨致死嘛!”桃溪一拍桌子,憤憤不平。溟沙在一旁抽了抽嘴角,隻見墨玄臉色黑如鍋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