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悶頭往前衝,耳邊有的隻是沙沙沙淩亂的腳步和喘息聲,青竹的枝葉在晃動,混淆著聽覺,突然覺得現在的一切好不真實,仿佛踏進了幻境中……
“赫南!”陳鷺沉厚的嗓音撞進他的耳廓,穆赫南瞬間清醒!眼前一片空曠,腳下便是一處矮斷崖,掉下去不重傷也是骨折,他呼吸一滯,仿佛已經來不及!這時,腰上猛然一股力道將他往回拉——
“穆哥!”李芸小丫頭擔憂的麵容在眼前清晰,穆赫南鬆了口氣,兩腿發軟地癱倒在把他拉回來的人身上。
“還好吧?怎麼樣?”身後的人問道,他回過頭一看,原來是蕭新易,穆赫南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多謝!”
“赫南,你剛剛發什麼呆!差一點就掉下去了!”陳鷺責怪地說,目光卻擔憂的落在他身上。
“抱歉,抱歉!”穆赫南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對眾人道,然後緩緩站起來。蕭新易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竹葉。
“嗨!這邊有路!”張珊在遠處呐喊,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她站的地方有一條斜下左的小道,因為落的竹葉實在太多,眼睛看到的都是同一種顏色,不怎麼注意的到。跌跌撞撞地走了下去,四周樹木的種類開始多了起來,茫目地走著,穿過一個石洞,眼前一亮,眾人欣喜地走出陰影,但是,臉色卻突然極為難看——
一陣風吹過,所有人不由感到一股寒意猛然往上竄,膽小的李芸驚叫一聲!
“是……張澤……”張珊抬起顫抖的手一指前方,陳鷺低咒一句,緩緩向前……在眾人麵前是一片較為寬廣的空地,無數的墳包坐落其中,而木質的墓碑破敗、腐朽,有的甚至露出了墳裏的棺材,早已被蛀蟲啃食得破爛不堪。這些墳包呈扇形環繞最中間的一個墳,這是唯一一個石質墓碑的墳,而半夜失蹤了的張澤倒在墓碑上,額頭破了個洞,在灰黑的墓碑上留下紅褐色幹竭的血跡,他人卻不知是死是活……
這個地方充滿詭異而陰沉,仿佛身體裏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離開這裏!穆赫南緊緊盯著那沒有任何署名、字跡的墓碑,不安進一步擴散!
“他……他怎麼了?”李芸小聲說。
“喂!這個地方太詭異了,我們還是走吧!”祈北大聲說,祁東示意他噤聲,陳鷺把手指悄悄地靠近張澤鼻子下方,直到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眾人才鬆了口氣。不擔心和害怕才怪呢,明明是出來探險遊玩的,要是出了人命,在場的每個人都無法交代。
童雲誌走過去,幫陳鷺把張澤扶到一旁,躺下,然後問大家誰帶來急救包,李芸小跑過去,翻了下背包,拿出棉簽紗布等東西。
“這家夥是想自殺嗎?撞這麼大一個窟簍!”陳鷺糾結,完全不明白,童雲誌默不作聲地擦掉張澤頭上的血跡,用碘酒消了消毒,撒上消炎藥,陳鷺連忙給他纏上紗布,綁好。
“剛出了那個走不出去的竹林,現在又是這種鬼地方!”孔真畏縮不前地四周轉動,那股窩囊勁兒,穆赫南看著隻想不屑地嘲笑,又是個財奴,卻又沒膽子!
許是適應了這裏,倒沒覺得什麼可怕的了,反正這些墳裏麵埋的都是些死了好久的人。能再跳出來才有鬼~
“哎,你們說這是不是亂葬崗?”張珊用腳踢了踢腐朽的木頭碑。李芸趕緊過去拉她,說是這樣對死人不敬。
“都沒有名字,也許吧!”祁東來來回回看了個遍,無所謂地道。穆赫南搖搖頭,說:“我們還是快找出路吧!也不知道那些蛇會不會跟到這兒來。”
說起這個,大家突然緊張起來,在墳地裏找了幾圈,愣是什麼都沒找到,墳地對麵是山壁,鋪滿藤蔓青苔,又陡峭筆直,根本沒有容人攀附的突起,幾乎為絕境!一籌莫展,張澤這時幽幽轉醒,先是看到看到了那石頭碑,大叫一聲!然後又注意到陳鷺等人,那眼神簡直就跟見了鬼一樣!他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口中喃喃自語,陳鷺過去拉他,他娘的跟掉了魂兒一樣,一碰就渾身顫抖!陳鷺回頭很無辜,童雲誌皺眉過去推推他的肩。
“張澤!”
“張澤你來這裏幹什麼?”所有人都圍了過來。蕭新易不耐煩地走到他麵前,瞪他:“你丫的說句話行不行!”
“你們都走!快走!”平凡的臉上露出猙獰,張澤突然大吼著,推搡著他。眾人覺得好笑,冒著生命危險出來找他,人家還不樂意!蕭新易頓時大少爺脾氣來了,掛起一抹邪笑,單手一推,受了傷的張澤沒有反抗裏地坐倒在石碑前,蕭新易再一腳踹去,他直接撞在了碑上,張澤疼得麵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