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非女子,豈能被一男子喜歡,那便是斷袖之癖!”柳青雖氣惱地說著,但臉頰緋紅,想來是不好意思起來,隻這一點雲堯就滿意地笑了笑,不溫不火地道:“我向來自在逍遙慣了,還沒遇見一個讓我停下腳步的人和物,柳公子明白麼?”
意思很明顯,他是鐵了心的賴定柳青了,柳青訝異地拽緊手,顯得異常緊張,連雲翼也都變了臉色,靠!族長是認真的嗎?可不要栽在了一個凡人身上啊!
“柳公子還要繼續坦白嗎?這天看著愈來愈完,你想去山上怕是來不及了。”雲堯瞧見柳青糾結苦惱地皺眉,釋然地轉移話題。得!把人逼得太緊可不行,要循序漸進……
柳青一愣,對啊!他還要去山上,又被這個醜狐妖轉移了重點,他氣憤地瞪雲堯一眼,餘光瞥到有些神遊太虛的雲翼,眉頭一皺,“就算對你說了實話又如何?卻依舊改變不了什麼。今天回來是為了送靈狐上山的,但是靈狐早已不再,我也無法交差了。”
說著,他一臉惆悵,心事重重地低下頭。
雲堯眉頭一挑,看向雲翼,雲翼隨即感覺背後一陣冷汗,驚恐地直視自己族長。然後就聽見一臉溫文爾雅的雲堯道:“其餘的事暫且不提,你想要靈狐想必有重要的緣由,那我便隨你走一趟,雲翼,你依舊扮作普通靈狐隨柳公子一道。”
柳青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對啊!雲堯是妖,本事那麼大,那他可不可以救救劉叔呢?可轉而又覺得不對勁,雲堯與自己非親非故,幹嘛要救一個凡人,就算他喜歡自己,也不可能為了他浪費自己的力量。
雲堯瞧著他逐漸低沉下去的神情,不解,這小家夥又胡亂想什麼呢,而一邊的雲翼雖百般無奈也不得不遵從族長的命令,變作小白狐趴在雲堯肩上,反正族長是不會讓他有生命危險的,也就化為原形被好吃好喝地伺候而已。
“好了,你不用懷疑我有什麼企圖,你隻管放寬心帶著雲翼去吧。”
“你不擔心他受到什麼傷害?”柳青驚疑地問。雲堯無所謂地聳聳肩,“他好歹也修行了九百年,連凡人都打不過,那還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哼!他家族長就是見不得他好,總要逞口舌之快!雲翼撇頭不滿。
九……九百年!柳青一聽,差點沒嚇得大叫出聲,連一個小妖都修行了那麼多年,那雲堯豈不是更……下麵的再也不敢想了,柳青輕顫著攀著雲堯,雲堯以為他隻是太激動了,連忙貼近,抱了抱他。
“好了,沒事啦……”
“哼!誰要你安慰,你這個無恥的狐妖!”柳青惱怒地推開他,一不注意就又被他占了便宜,真是可惡!轉身趁勢提氣飛走了。
隻見柳青化為一縷青煙在眼前消失,雲堯便知道他將輕功運用到了極致,就是害怕自己在抓住他。雲堯哭笑不得地摸了摸鼻尖,唉聲歎氣,前路漫漫喲……
雲翼看著自家族長又在裝深沉,便出言提醒,雲堯這才恢複正常,身形一閃,消失在房簷上。
摸著咚咚咚直跳的心髒,柳青回到宅子,往後門走去。他的臉色急速變幻,不知道在想什麼,雲堯給他的震驚太多了,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雖然雲堯身為妖族很厲害,但自己卻無法放下身為男人的自尊去求他救人,如果不求,劉叔很可能活不成。那封幾天前師傅寄給他信,信上說,劉叔已經病得無法起身了,時常吐血,全身痛得昏厥,就怕一個晃神,劉方旭就仙逝而去……
他心中焦急,所以才不得已帶著雲翼變的小白狐回來,如果真能救劉叔,放棄一條狐狸的命這又算得了什麼。但是沒想到中途卻有如此變故,將他打得措手不及!
其實,第一眼遇見雲堯,他就止不住地心頭發慌,不是虛驚,而是一種無法言語的觸動,對方本是妖怪他應該會恐懼和害怕,但是真正與他對視時,卻有一種耐人尋味的悸動,卓越的身姿,俊美妖邪的麵容,都令他茫然失措……
後門早已停放好了一輛馬車,柳青複雜地回望一眼,便掀起車簾鑽進了馬車車廂,車夫利落地坐上車,口中一聲‘駕!’精神抖擻的馬兒快跑起來,帶著車上的人去往目的地。
車內靜悄悄的,柳青沒有點燈地端坐在榻上,屏息而立,黑漆漆一片。直到一點,兩點瑩白閃耀在車內,逐漸形成人形。柳青知道他要跟來,沒想法這麼快,還是相當奇異的出場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