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可真漂亮,琴師的手能保護得如此之好,想必花了些功夫吧?”紅衣走過來,忽然拾起柳青的手,讚揚著。
柳青笑得有些勉強,目露疑慮似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你的也挺好看的。”
紅衣的手較他比較冰涼,因為常年練劍的原因,虎口與掌心有一層薄繭,但不失修長。
“我的就算了,倒是你,既然彈琴如此傷手,不如戴上指套也好,這樣就不會傷到手了。”紅衣語重心長地說。
“我也想如此,不過這樣一來,彈出的琴音就會有損,實在不太理想。”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那也就不強人所難了。”
…………
二人可謂是各懷鬼胎,門外的小春聽得雲裏霧裏,不知道兩人在打什麼啞迷,屋內又傳出一陣說話聲,接著紅衣踩著輕盈的步子出來,嘴角的笑意仿佛又更深了一些。
“公子,大公子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沒什麼,我想去補個覺,你把好門。”柳青搖搖頭,小春應了聲兒,見他實在沒什麼就出去了。
呼……好險。
柳青鬆了口氣,全身脫力地坐在板凳上,複又想起了什麼,忙起身拽著雙手在屋子裏來回不停地走動。
他的話天衣無縫,紅衣自然是察覺不出什麼,且他的內力經過藥物完全掩蓋了,所以在紅衣看來他就像個普通人。但是這種掩蓋持續不了多久,更何況還有坊主在,坊主深不可測,絕對不是一般人,他呆在紅欒坊的動機不純,遲早會被他們揪出來的。
要走嗎?柳青想著,心急如焚。
但是他沒明理與虎絕堂斷絕關係,逃走必定會被師父追殺,但不走又會被坊主暗中的勢力控製,如今可謂是騎虎難下,不得不趕緊做出打算。
“青兒,你如此慌張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雲堯的聲音憑空響起,柳青一驚,忙翻了個白眼,來到桌前倒了杯水喝下,一臉愁悶不想理會他。雲堯笑眯眯坐於一旁,不在意地看著他,“怎麼?你在擔心你的劉叔?”
柳青皺眉,道:“何出此言?”
“除了那位病美人,你可從來都是神色淡然,沒動過真脾氣呢。”雲堯佯裝吃味,歎氣。
“我都照你的話說了做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柳青心累,是的,昨晚他追出去,雲堯不見,靈狐丟失,其實是雲堯施的小計量,雖自己也對雲堯的方法有些不滿,但是他總算是認清了事實,如今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他一目了然。
“不滿?”雲堯回味這兩字,神秘兮兮地搖搖手指,“我對你的期待很多,不會因這種事而有其他想法,雖然我是妖,但可不庸俗,要是真的想定義我的話,那我一定是凡人中睿智講理的智者。”
“就你?還智者?”柳青撇嘴,嗤之以鼻,一臉不信。
“哎!你看不起我啊!”雲堯拍桌,憤憤不平。
柳青深深地注視著他,見他的樣子實在有些好笑,抬起手來擋住側臉,雙肩微動。
“你在笑我?”
“沒有……”柳青壓著聲線低聲說。雲堯挑挑眉,一戳他的腰側,報複性地說:“你就是在笑我吧!”
“哎呀!都說不是了!”柳青腰癢忙一躲,噗嗤笑出聲。
“哈!現出原形了!”雲堯篤定地道,笑著撓柳青的癢癢,柳青急著躲,開始滿屋子跑,雲堯就追了上來。
二人打鬧著,從來沒有這麼放鬆無憂過,待柳青力竭地停下,雲堯眼疾手快地就把人帶到了懷裏,癱倒在椅子裏。柳青撐著他的胸口遠離一些,動也不是,坐也不是,心跳得極快,不知道是不是運動過量的原因,反正他嗅著雲堯身上的淡雅味道就想逃離。
雲堯緩了口氣,就發現柳青的不自然,扭捏地掐著手,如坐針氈。莞爾一笑抬手刮了刮柳青秀挺的鼻梁,道:“怎麼?平時的脾氣都去哪了?”
“還不是你……”柳青反駁道,鼓著臉看向雲堯,他俊美深邃的側顏蒙上一層柔光,看起來魅惑之極,讓柳青不由看癡了。
臉上忽然一空,就聽雲堯的嗓音傳來,“以後在我麵前還是不戴麵紗了,多漂亮的臉蛋,遮起來實在是可惜。”
“漂亮……”柳青臉一黑,不爽地瞪雲堯,他最討厭別人對他說這兩個字,簡直就是在觸他的黴頭!
“哎呀,我家親親真是可愛極了,生氣也這麼好看。”掐掐他如水的臉蛋,雲堯不怕死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