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呢?”蕭新易氣還沒消,按住他亂動的手,嗔怒地瞪他。
“……給你揉。”穆赫南看著他一愣,幹巴巴地說。
“揉就好好揉,別想些有的沒的。”蕭新易白他一眼,告誡地說。穆赫南忙說好好好,哭笑不得,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看來自己也有當色狼的潛質啊。他感歎道,認命地給蕭新易揉起了腰。
“都怪你,害我腰又疼又麻的。”蕭新易把頭埋在穆赫南頸窩,傳出的聲音像是在撒嬌,“腿也麻了,一會兒也給揉揉。”
“知道了,大少爺。”穆赫南噗嗤一笑,溺愛地看著他,在他脖子上啃了幾口。蕭新易抗議地嘟嘴不滿,脖子上被穆赫南種上幾顆草莓才罷休。這樣一來二去的,二人待到正午才匆匆爬起來,大堂裏幫忙幹活兒的小二盯著他家老板不自然的走路姿勢,不由奇怪起來。
“老張,借我點兒墨汁用用……”忙活了幾個時辰,把客棧上上下下通通整理了一番,又了解了最近客棧的營業情況和賬簿。終於解放的蕭新易突然想起了某件事,忙對整理賬目的賬房先生說道。
老張應了聲兒,把硯台挪給他,見他把墨汁倒進瓷碗,疑惑間又問起了穆赫南。蕭新易隻說他趕路太累了在休息,就端著碗走了。
“扣扣扣……”
“進來。”靠窗翻著書的穆赫南頭也不抬地說,待人走到他麵前才抽空看了一眼對方。見他端著一托盤的瓶瓶罐罐雜七雜八的東西,穆赫南猛然狂汗,收起書冊忙問,“你這是做什麼?”
“當然是給你染染頭發了,還能做什麼。”
“其實這樣也還好,不用你每天都忙活。”穆赫南摸了摸自己柔順的頭發,聳肩。
“你想一直呆在屋子裏不出去嗎?”蕭新易皺眉,責怪地說,轉過身去搗鼓他的染發劑。穆赫南淡淡一笑,從後麵環住他,下巴輕磕在他的肩上,輕聲道:“我有說一直呆在屋子不出去嗎?其實不染也可以的,最多別人看見了多說幾句閑話罷了。”
“唉……我又何嚐不是如此,但是,我不想有人說你什麼,哪怕一句……”
“親愛的,你真好。”穆赫南忙不矣補上一句。
“肉麻……”蕭新易嗤笑,揪著他的手背肉罵他不正經,又看了一眼他的滿頭雪白,歎了口氣繼續調配染劑。
“都說了你怎麼還搗鼓這個?”
“現在暫時先掩蓋一下吧,以後再說。”
“得,我覺得幹脆剪了算了,免得你每次弄那麼久。”穆赫南無所謂地捋捋頭發。
“不許剪!好不容易長長……”蕭新易皺眉。
“頭發都不許剪?”穆赫南膛目結舌,指著他無語至極:“你別給我來那套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鬼話啊~”
蕭新易鄙夷地翻了個白眼,拖著他坐下,在他肩上墊了塊黑布,用梳子把頭發往腦後梳順,便開始沾著染劑往穆赫南頭上抹去。半個時辰之後,白發變黑發,穆赫南瞪著鏡子裏的自己,看著蕭新易的傑作,認同地點頭:“還不錯,小夥子手藝見長啊。”
“沒個正形兒!”蕭新易笑罵,看著又恢複原來樣子的穆赫南,神情一陣恍惚,不自覺地抓住對方的肩膀,太過用力都不知道。穆赫南眉頭一皺,問他突然這是怎麼了。蕭新易驚訝地鬆開手,略帶歉意地撫著被他抓過的肩頭,神情有些憂鬱。
“南,我……問你件事兒。”
“問就問唄,幹嘛吞吞吐吐的,一點都不像你。”穆赫南對著鏡子順了順額發,突然想起了什麼,忙在懷裏掏了掏,摸出一條深藍色的發帶,把披肩的長發綁起來。然後轉身將黑了半邊臉的蕭新易拉到腿上坐下,笑嘻嘻地看著他。
蕭新易冷哼一聲,又盯著他頭上的發帶看了看,俊逸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你……還留著啊,那個……”
“哪個?”穆赫南頓時有些疑惑,見他盯著頭上的發帶,猛然一笑,朗聲道:“當然了!那可是你送我的東……”
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穆赫南狐疑地抬頭就見蕭新易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他頓時恍然,“好啊你!居然敢套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