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有驚無險”申冬奧(3 / 3)

“體育正在越來越深地融入我們的生活,生活中會有嚴肅的時候,也有輕鬆的時候。這是我們的陳述想表達的情緒和狀態。”姚明也在陳述詞中用幽默的方式拉近距離。“你們可能不認為籃球是冬季項目,因為它不在冰上或雪上比賽,但是世界上大部分地區的籃球賽季都是在冬天進行的,所以你也可以把籃球看成是冬季項目。”

事實上,這些“包袱”並不是陳述現場的即興發揮,而是不斷演練的成果。7月25日北京冬奧申委抵達吉隆坡後,就在4天內連續進行了6次演練。在此之前,所有陳述人早已經在北京會議中心裏秘密演練過不下10次。每次演練後,魏紀中等多位中外專家會對陳述人的稿件、措辭、語氣、姿態甚至表情提出意見,嚴格到了近乎苛刻的程度,經常為了斟酌一個字而爭論不休。

直到北京冬奧申委飛赴吉隆坡的前兩天,陳述團的演練還在繼續。然而也許是過度的疲勞,陳述人的整體狀態都出現了起伏。作為陳述人之一的中國奧委會主席、國家體育總局局長劉鵬就直言:“這天下午的演練是不成功的。”所幸到達吉隆坡後,演練越來越順利,在7月29日最後一次演練結束後,整個陳述團終於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互有所求

事實上,吉隆坡的最後陳述是對此前洛桑陳述的補充。6月9日上午11點,北京冬奧申委在位於瑞士洛桑的奧林匹克博物館與國際奧委會委員進行了長達90分鍾的陳述交流,這是吉隆坡陳述前的最後一次陳述。“如果說吉隆坡陳述更需要付諸情感和打動人,那麼洛桑陳述就更注重技術層麵的解釋,注重實實在在的數字和詳細措施。”在魏紀中看來,很多國際奧委會委員在洛桑陳述中就基本有自己的傾向了。

實際上,現在世界上有能力辦好一屆奧運會的國家並不多,因此國際奧委會在《國際奧林匹克2020議程》中改變了申辦辦法,由以前的公開申辦變成邀請。早在2012年10月3日,這次冬奧會的申辦工作就開始了。一共有6個城市入選,分別是中國的北京、波蘭的克拉科夫、挪威的奧斯陸、哈薩克斯坦的阿拉木圖、烏克蘭的利沃夫和瑞典的斯德哥爾摩。

但在接下來的申冬奧過程中,歐洲國家卻一個接一個相繼退出了。由於市議會投票反對,斯德哥爾摩退出;70%市民投票反對,克拉科夫退出;持續的政治和安全危機,利沃夫退出;政府拒絕提供財政支持,奧斯陸也退出了。這使得北京和阿拉木圖成為僅剩的兩個競爭對手。

按照國際奧委會的規定,由於僅剩兩座城市申辦,因此投票隻進行一輪,隻要得票為簡單多數,即可勝出。如果雙方票數相同,則重新投票。若最終仍未分出高下,那麼原本不參與投票的國際奧委會主席巴赫將投出自己具有決定性的一票。

“我們的申辦本身就是對國際奧委會的支持。”在魏紀中看來,過去是有求於人,現在卻是互有所求。“1993年第一次申辦沒有成功,當時的國際環境對我們不利,我們實際上想通過參與‘申奧’來實現突破。2001年第二次申辦時,我們想通過奧運會來促進改革發展的期待。而這次的申辦,卻是我們對自己的改革開放很有信心,請你來分享我們的改革紅利。”

在三種不同的申辦基調下,自然而然,相應的心態也完全不一樣。楊瀾對此感觸頗深,1993年她以央視記者的身份見證了北京第一次“申奧”。“中國與世界的相互了解存在巨大鴻溝,這給我帶來了很大衝擊,也正是這件事促使我做出出國留學的決定。”

到2001年,楊瀾作為“申奧”形象大使站在了陳述台上。“當時我們麵對非常強勁的競爭對手,那時的心情是很急切的,特別渴望得到世界的認可。”在那次陳述中,楊瀾特意以這樣一個故事作為結尾,邀請全世界到中國來看一看。“幾百年前,當人們問馬可·波羅的遊記內容是否真實時,馬可·波羅回答:我告訴你們的還不足我看到的一半。”

但這一次,楊瀾明顯感覺到了心態上的變化。“一個更加成熟更有實力的中國,讓我們在麵對申冬奧時變得更加成熟與平和。在2001年之前我們說到奧運,更多想到的是為國爭光,這是運動員的事。而今天,奧運更可能帶動體育產業和休閑旅遊業的發展,體育正在變成老百姓的一種生活方式,這才是奧運帶給我們的最大遺產。”正如魏紀中在最終的投票環節中所說:“我們現在就是在等待好消息。”(感謝中央電視台體育頻道《陳述揭密》攝製組為本文提供的幫助)

(本文選自:三聯生活周刊2015年3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