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出來話。
滿腦子都是他對我的好。
所有的畫麵糾結在一起，頭疼得不行，不敢麵對他，我隻能垂下眼瞼不去看他。
氣氛就這麼僵著，直到有人推開了客廳的門走進來，對著立曦說：“BOSS。”
他才鬆開我。
晚上他還有應酬。
他回過頭來看我了一眼，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洛洛，我帶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正好有些累，一個人在家裏呆著就好。”我避開他的目光，拎著我的行李往樓上走。立曦跟著我走了上來，進了房間，望著坐在床上的我，“洛洛。”
我對著了揚了揚嘴角，“我沒事，你放心，我不會一個人離開。”
衝動歸衝動，冷靜下來，我還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他無奈，隻好自己一個人離開了，我獨自呆在家裏，躺在柔軟的床上，看著窗外慢慢降下來夜幕，直到黑暗籠罩了整個房間的時候，我才讓自己清醒了一些。
換了衣服出門，司機就在門外。
讓他送我到目的地，等了半個小時，立曦才出來，看到我的時候，愣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對不起。”我挪到他麵前去，在他麵前愧疚地低下頭，“立曦，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該那麼的任性，故意做些傷害你的事情。”
眼看努力了那麼久，卻因為那麼一點小事毀於一旦，怎麼想也不值得，反正跟程佑南都結束了，何必再將他攪進來？
立曦愣了下之後，顧不上旁人的目光，伸手將我攬進懷裏，我能夠聽到他的心髒，能夠感覺到他緊張不安害怕我會恨他的心，許久之後他才說：“回去吧。”
車上，我很安靜地坐在他身邊，好像又回到這之前的日子，而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累了嗎？”他一直不善應酬，看著他疲倦的樣子，我忍不住關心道。
他握住我的手，深深地鬆口氣，“還好，看到你就不累了。可是，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每天這麼辛苦，生活有什麼意義。”
我對著他笑了笑。
這時候的自己，已經找回了理性，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車子路過天安門廣場的時候，我無法自抑地想起了程佑南，真的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再讓自己去想他了。
我很想知道，這個時候，他生活的意義又是什麼。
他會不會孤單到找不到事做的時候，便去找很多很多的女人來填補他空掉的心？
沒有我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是不是又會像以前一樣肆意玩弄傷害其它女人的感情？
往前走了沒多久，司機突然將車停下，立曦下了車去，我好奇地跟著他，“你幹什麼去？”
“你等著我。”他說著，便進了一旁的店裏，出來的時候買了兩份小龍蝦，我都忘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再買過這樣的東西，他卻笑起來，“我們去街上逛逛好不好？”
我望著他的笑臉，點了點頭。
似乎我們真的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一起逛過了，明明一起吃過那麼多頓飯，去過那麼多更好的餐廳，唯一記得的，卻是我們第一次在大排檔裏吃飯的情形，如果時光能夠回到那時候，如果能夠重新來一次，從那一刻起我便愛上他，也就不會有這時候的很多事情。
在街上逛了一會兒，回到家的時候，程佑南竟然來了。他的車就停在門口，還沒見到他，便先見到了站在門口的林叔，他跟我們打招呼，“曦少爺，洛洛小姐。”
這麼多年了，他一直對立曦保持著這個稱呼，在程家工作了很多年，他們一直就把立曦當成程家表少爺，即便現在，立曦他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身份與地位。
我緊張不安地跟著立曦走進客廳，程佑南就坐在沙發上，那麼淡漠地喝著咖啡。
一看到他，我的眼淚莫名地就快要掉了下來。
可是這時候，我卻隻能控製住自己，不讓眼淚跳出眼眶。
“這麼晚怎麼過來了？”立曦坐到沙發上，溫和地望著他，仿佛他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隻是這一次，程佑南卻跟往常不一樣，他站起身來，直截了當地說：“我來找洛洛。”
在這之前，他一直避而不提這件事情，是因為他一直介意著我選擇嫁給立曦。可是今天的事情，卻似乎讓他的態度有所改變。
立曦看了看我，隨後笑著問程佑南，“有什麼事嗎？”
“有些話想要跟她說，我想單獨跟她聊聊。”他保持理性，征求著立曦的同意。
“十分鍾應該夠了吧？”雖然，立曦的目光中隱隱可以看得出來不情願，他卻不想在這種時候讓自己顯得小心眼。
程佑南點頭，“夠了。”
立曦便起身，離開了客廳。
我不安地將手放在衣服的口袋裏，望著程佑南，“你想跟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