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慢地坐下,將點的菜都吃光,試圖填飽自己因為他的離開被掏空的心。
吃完了,我想回家,睡個好覺,慶祝今天程佑南沒有出來破壞。
掏錢的時候卻發現,我沒帶錢。一直以來,為防丟失,我習慣性地將整鈔和零錢分開放,早上換衣服的時候,一時興奮就隻帶了零錢。
我在心底咆哮著:這絕對不是偶然!這是活生生的樂極生悲的例子。
長這麼大,我就一直知道的,但凡我遇到一點好事,就會有些倒黴的事情跟著來。
翻了半天手機,給韓立曦打了電話。隻有他知道我要來約會,這件事情也隻有跟他說,才不會覺得丟臉。
他很快就來了,厚厚的圍巾擋住他半張蒼白的臉,他坐在我之前林喬坐過的位置上,聲音跟電話裏麵聽到的一樣,沙沙啞啞的,“這地方害我找了半天。”
“你感冒了?”我驚訝地看著他,明明昨天晚上打電話他還好好的來著。
“昨晚跟你打完電話後,去永安街逛了逛。你也知道,這個季節天氣這麼冷……”他說這話的時候特別淡定,也特別悠閑,好像在講別人的故事。
我打斷他那老神在在的樣子,“你跟我打完電話的時候幾點?你知道這個季節這麼冷,你還跑去永安街逛!”
他笑了下,聲音依舊沙啞著,“我想去看看街上有沒有跟洛洛你一樣漂亮的女孩,不過找了半天,愣是沒找到比你漂亮的。”
“得!我服你了大哥。”我扶著額頭,開始後悔找他出來,“最近冷笑話的功力見長了。”
他不再開玩笑了,溫柔地看著我,說:“其實沒事,就是感冒了。昨天跟你打完電話,有些別的事,出去了下,今天早上才回來的。”
“看醫生了麼?”他替我付賬,我代替他媽照顧一下他。
嗯,很公平的交易!
“沒有。”他擺擺手,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跟我解釋,“回來之後就睡了,直到你打電話來找我,我才發現,我感冒了。”
再次忍著拍他的衝動,我擔憂地看著他,“韓立曦,你一個人住啊?”
上次去他家裏,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嗯。”他應了一聲,從口袋裏翻了錢包出來幫我結賬。
出了門,我有些愧疚地看著他,“對不起,你都病了,我還麻煩你。”
“你再這麼跟我客氣……”他不高興地皺著眉,沒想好後麵該說什麼,就打了兩個噴嚏。然後,在路邊攔下出租車,“走吧。”
上車後,我搶先跟司機說:“去中心醫院。”
韓立曦也沒說啥,靠在一邊打盹去了。
到了醫院,排隊,掛號,什麼都是我在做,他就跟個初次來醫院的孩子一樣,雙手一撒,什麼都不管,等著我帶他去看醫生。
不過後來,也是他打了個電話,我們省略了付費,領藥這些排隊的過程,直接享受特權住進了高級病房。
反正我這時候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呆在病房裏陪著他。
他躺在床上,臉因為發燒有些紅,呼吸很重。眼睛合上,睫毛顯得更長。
“你家裏沒有保姆什麼的?那麼大的房子你一個人住?誰幫你收拾?”
“有專門收拾房子的人,不過他們隻負責收拾房子,其它時候那裏隻有我一個人。”他說著,睜開眼,警惕地道:“怎麼這麼關心我的事?”
“我就是想知道,一個連自己身體都照顧不了的人,是怎麼生活的。”
韓立曦,他是那種很有錢的大少爺吧?什麼都不用做,每隻是享受生活。這樣的米蟲生活,還真讓人有些小小的羨慕。
像是看穿我的想法,他笑著說:“我沒有你想的那麼無能,隻是感冒了。就算沒有你,我自己也會來醫院的。”
正說著話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敲響了,還沒等我們說話,就有人推門走了進來。來的是程佑南和阮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