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佑南愣了兩秒之後,臉急速地黑了下來,聲音也多了那麼幾分淩厲,“肖洛洛!”
當著別人的麵被打耳光,一定讓他覺得很沒麵子,我也是氣急了才會這樣,可是,看了一眼旁邊阮心苒仿佛看笑話的眼神,就讓我無法冷靜下來,我指著她對程佑南說:“你為了她軟禁我這麼久,現在一回來就跟她攪在一起,既然你這麼愛她,那麼當初,又為什麼要不擇手段將我留在你身邊?我告訴你,不管你有多優秀,有多少女人喜歡,隻要你對我有一點不好,我都不會稀罕你!”
如果不是因為他,我跟立曦還會在一起,不會弄得像現在這樣,就連說一兩句話,都要被眼前這個不可理喻的男人軟禁,這感覺就跟當初嚴佳明明有林喬,卻被他硬生生搶過來丟棄一樣。
想到這些,想到嚴佳最後悲慘的下場,我就再也沒有辦法冷靜地對待這一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步上嚴佳的後塵。
命運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越是你怕的東西,便越會降臨在你身上。
我不想跟任何人爭他,是覺得這樣的他不配我去努力。如果他對我不好,我還去爭,那麼,跟當初的嚴佳有什麼區別?
除了越發地讓他覺得自己小心眼之外,沒有任何的意義,如果這個男人的心在你身上,你怎麼樣他都會對你好,他絕對不是你爭就可以爭來的。
在他麵前發泄完,也不管他的反應,甚至都沒有想過,自己這一氣,會不會更加將他推向阮心苒。
記不清回來時那一路的風景,隻記得到家的時候阿姨給我打了招呼,一路的懺悔,讓我不禁對自己的做法有些後悔,我這樣,不就等於向那個女人認輸嗎?
再怎麼樣,就算要生氣,也不能讓她撿了便宜不是?
可是,畢竟我還是太年輕的關係,向來又這副性子,我要是能忍得住,當初就不會動手打阮雲菲,當然也更不會給自己惹上這麼多麻煩——包括程佑南這個大麻煩。
他是下午回來的。
在我氣得不行的時候,嚴佳給我打了電話,她說:“洛洛,我在想,要不要回來一次,快過年了,我回來看看你吧?”
曾經她是我最討厭的人,但是現在聽到她的聲音,竟然有種同病相憐的味道,就像她當初傷害林喬,現在的我對立曦,又比那時候的她好了多少去?
我點了點頭,說:“好啊!反正正好一個人也不知道幹什麼。”
“跟程佑南吵架了?”她的直覺敏感得令人折服,我點了點頭,跟她說了阮心苒的事情,
似乎勾起了她的傷心事,她久久都沒有說話,最後跟我說了一句:“如果程佑南喜歡她,我們做什麼都沒有辦法。你也知道,程佑南是什麼人,他喜歡你的時候,你要上天他都不許反對的。隻是他會縱容你,同樣也會縱容其它的人,如果你以為他對你是獨一無二的,那就太天真了。”
過去那些回憶,對她來說,是烙在身體和心上的傷與痛。
我們都沉默了很久之後,最後是我開的口,“嚴佳,你回來吧,我想你了。”
我知道,在這個城市,她已經沒有可以依靠的人,到了現在,我並不介意去做那個讓她以為自己是被需要的人。
掛了電話我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見到林媽媽,從她的話語中,不難看出她希望林喬找個對象結婚,沒有任何一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成家立業,她也不例外。
這時候,程佑南回來了,他在屋裏問阿姨:“洛洛呢?”
“在後院裏呢。”
“在做什麼?”
“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呆在那裏了。”
“外麵那麼冷,怎麼能夠讓她在外麵呆這麼久?”
阿姨無奈地道:“我叫了她好幾次她都不聽,固執得不行。”
我這才發現,自己從回來之後便一直在這後院裏麵自殘,身體已經僵掉了,有開始要流鼻涕的感覺。
程佑南從屋裏出來,望著坐在椅子上的我,除了我坐的地方,整個後院都被一片白色的雪覆蓋住了。
他走到了我麵前來,用如海水般深不見底的眼睛瞪著我,緊抿著唇好半天沒說話,卻能夠感覺得出來他的怒意。
“回房間去。”終於,他開口了,聲音裏帶著父親般的嚴厲。
“你管我!你要管就去管你的阮心苒啊!你不是喜歡她嗎?不是心疼她嗎?不是舍不得她去睡大街嗎?我告訴你,從我看著你跟她在酒店裏的那一刻我就惡心死了,我回來冷靜了這麼半天可現在還是一見你就想吐。”
去他大爺的!本來還有些懺悔的,但這張臉實在讓我難受。
我站起來轉身就走,被他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不過是去酒店換了下衣服,你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