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手指，聽到他冷沉地問我：“真的去了小九那裏？”
“你不相信就打電話問唄。”我無所謂地道，不過，卻肯定著他不會真的打電話去問。
事實上我也不是真的想要騙他，隻是覺得，如果我跟他說，我和立曦在一起過了一夜，那麼，就算我們什麼事情也沒有，在他看來必定也是奸情滿滿。
他本來就愛嫉妒也愛吃醋，尤其是對韓立曦極其敏感，在他看來我之所以一直拒絕他都是不肯忘記立曦。
我不是不肯忘，也不是不想忘，是忘不了，忘不了我因為什麼回到他的身邊。遇到他整整三年，除了最初的那幾次他看我不順眼老想捉弄我之外，之後他整個人就霸道地奪走了我的自由，滿滿地占據著我的生活。
無論我如何的想要抗拒，都推不開他。
也不是沒有愛過他，可那份感情，讓人感覺到的最多是疲憊——跟他在一起真的很累。
“啪嗒——”一聲，一遝照片被扔在了眼前，照片上記錄的是昨晚我跟立曦在餐廳門前見麵的情形，程佑南的臉上已經表露出了怒意，他對我的行蹤，比我自己更了解，“你送小九離開之後，跟立曦在一起，你卻跟我說，你在小九家裏？洛洛我不想懷疑你，所以剛剛我以為你會跟我坦承，但是，你竟然撒謊了。”
我冷淡地看了一眼那些照片之後，抬起頭來望著他，“你跟蹤我？”
“我還沒那麼無聊。”他嘲諷了下，“不過你讓我覺得，我給你的自由就是為了讓我自己淪為笑話。”
我重新低下頭，看那些照片，“阮心苒給你的？”
除了她，我暫時想不出來還會有別人。
“你別跟我轉移話題。”程佑南盯著我，為我刻意模糊焦點的行為感到生氣，聲音也變得像是剛從北極打包過來的一樣。
我咬了咬唇，點頭，“是，我昨晚是跟立曦在一起。”
“那剛剛為什麼要騙我？”
“因為我不想給自己添麻煩，也不想讓你誤會。”我抬起頭，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可是想到惹怒他的後果，還是算了。
“你是說我在給你添麻煩？”他無語地望著我。
我並不否認，“對！你不知道，你吃醋的樣子真的讓人覺得很討厭。”
“可是你跟他過了一夜！”他的聲音整整提高了兩個分貝。
我低下頭不再跟他對峙，“就當是我錯了好嗎？如果我要跟他發生點什麼，早在我們交往的時候就發生了，哪能最後還輪著你來鑽空子？”
立曦要離開，導致我的心情很不好，一回來他就因為那些試圖破壞我跟他關係的照片而發火，讓我更加氣惱。我是人，不是玩具，我也有思想有尊嚴，可是我發現，從遇到他開始，我就容易在這個霸道強勢的男人麵前迷失自己，包括，被動地愛上他。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他不在我的房間，之前那句話好像傷到他了，待我收拾好下樓去跟他吃飯的時候，他壓根就不理我。
之後那段時間，我們一直冷戰著，他沒有限製我的自由，可他就是不跟我說話。
待到我冷靜下來的時候，反省了一下自己那天的話，似乎真的是有些過分。我有試圖要跟他道歉，可是每次見著他冷漠的樣子，便都放棄了。
我拿了那些照片去了四季亭，將它們砸到阮心苒臉上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像個潑婦，留在別人眼中的印象，大概跟我第一次見到嚴佳時，嚴佳留給我的印象差不多，畢竟，三年過去了，阮心苒依舊是別人眼中那個完美的女人。
可是我知道，她那所謂的自信、自尊，早已經殘缺不全了。自信的女人不會為了維護自己的愛情，使出這麼卑劣的手段，偷拍，她也有夠無恥的。
程佑南突然出現，抓住了我的手，“肖洛洛。”
那些照片就那麼散落在他的眼底，他憤怒地望著我，“你還不嫌丟人是不是？”
他來得很準時，幾乎是不早不晚，剛剛到，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從進這家店，我問店員阮心苒在不在到我見到她的時候，我已經等了她三十分鍾，三十分鍾後她才出現。
她不會輕易地讓自己失態，即便是自己被欺負的時候，她也會很好地利用著這個機會，也許，從我進這裏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給程佑南打了電話，所以說，我在這裏等的從來都不是她，而是程佑南。
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是有夠聰明，心計也深得可以。
我抬起頭望著對我生氣的程佑南，我並不怕他，一點都不，隻要不怕失去他，我又在乎他怎麼看我呢？
越是往下走，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像嚴佳，我真的是有些怕了。所以，要麼他離開阮心苒，要麼我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