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彙演如期進行。
先是校長、副校長、教導主任在舞台上,嘮嘮叨叨地發表演講。
後來又是歌唱表演,小口表演,詩朗誦。他娘滴搞了好一會兒,壓軸節目才開始。
在那詩朗誦還沒有結束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看到場外的地方一群女生在換報裝。那群女生中就有我姐。
五年級的語文老師還在台上高聲抒情的時候,我都恨不得一腳把那夥踢飛。當然這個才子頌的詩也基本沒有人聽懂。他節目結束的時候,台下也沒有什麼掌聲。
他一滾,然後背景音樂馬上就響起來。由於學校音響設備比較落後,那擴音器還時不時發出“嗞嗞”的噪音。
隻見音樂中唱到“毛主席的光輝,嘎拉亞西諾諾,照到了雪山上,依拉強巴諾諾”。
然後一行從舞台角落徐徐入場,然後跟著音樂節拍開始翩翩起舞。我一眼就看到我姐了。
我姐她們全都穿著紅色的衣服,衣服的袖子超長,手裏還拿著大紅花。然後在那裏動作一致地將袖子甩來甩去。
而她們每個人的臉的臉蛋上都塗了一個紅色的小圈圈。
我非常激動,自然也覺得舞蹈跳得極好。
我們低年級的同學作為觀眾,是坐在台下的。不是坐在台下的凳子上,而是席地而坐,坐在泥巴地上的。
我指著舞台上的我姐自豪地對我們班同學說:“你們看,中間那個就是我姐!”
我們同學的也大為吃驚,都向我投來羨慕的眼光。特別是班裏的女同學,連忙插話問我你姐什麼時候參加的舞蹈隊啊?你姐真漂亮啊之類的話。我自然心裏美不勝收。
但美好的時光就是短暫的。
我在還沒有享受完這段時間,那該死的音響的聲音就開始“嗞嗞”的淡了下去。
隨著音樂淡了下去,她們的舞步也慢了下來。然後一個個徐徐地鞠躬,然後下走下了舞台。
文藝彙演結束之後,我就在校園門口等我姐。
後來見我姐就像小鳥一樣,從教室裏麵飛出來。一蹦一跳,幸福得像花兒一樣。
“姐”我喊了一聲她,她也看到我,然後伸出手拉上我就往家走。
我說:“姐,你在舞台上可真美。”
我姐的臉上自然喜不自禁。
我說:“姐,你在舞台上就不害怕啊?”
我姐說:“怕是有點怕,但是都提前排練過啊,不要緊的。”
我說:“姐,你們臉上塗那個紅圈圈是做什麼用的?”
我姐說:“那紅色的是胭脂,老師說是代表西藏人民獨有的膚色。”
我******也聽不懂,但無論如何就覺得我姐就一個字——“美”!
我姐摟著我的脖子,姐弟兩的關係好得更不必說。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到旁邊有個人跑過來,等我完全看到時,已經被這夥撞了一個趔趄。
我一看是張陽這夥。
我說:“你幹什麼你?”
張陽這夥也看到了我說,但是拒不認錯,還說:“老子撞到誰是誰。”
我跟我姐關係現在真好著呢,這時我姐自然不必說為我出頭。我姐上去就也推了他一把說:“我們也撞到誰是誰。”
張陽這夥馬上就撇嘴想哭了。我姐當時發育比較快,已經比我們這些小屁孩好了一頭多。自然就把張陽給震住了。
張陽這夥欺軟怕硬,看對付不了我姐,把怨氣都撒在我身上,撲上來就把我按到在地。
我自己從小發育就有點晚,個子也矮,自然是挨打受氣的份。
我姐豈容這種事情在她眼皮底下發生。
她伸出手抓住張陽的衣領就把他給拎了起來,用力甩,就把那夥甩到地上了整了個狗吃屎。連鼻子都擦破了。張陽仰天就“哇”,“哇”大哭。
我姐把我從地上拉起來,又惡狠狠地看了張陽一眼,對我說:“我們走。”
我們身後,張陽還在張著瓢兒一樣大的嘴巴在狂哭不止。
我姐這英勇行為更讓我對她崇拜不已。
這本來就是小孩放學路上常有插曲,誰打了誰很正常的事兒。就像我自己長得矮小,時常被高個子孩打,我都挨打成習慣,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是麻煩就這樣來了。
張陽的父母是吵著鬧著到我們家的。他爸像一頭憤怒的公牛,他媽就像一下蛋的母雞。夫妻倆摟著寶貝兒子,一唱一合來我們家出氣。說什麼把他兒子都打出血了,說什麼出什麼人命他倆也不活了。兩人張牙舞爪,氣勢囂張。
他媽拉著他問:“張陽!說,誰打的你?打你哪裏了?”顯然是向我爸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