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雲四娘的琴(二)(1 / 2)

眼前的媽媽和姑娘們,都臉色發白,睜大著眼睛看著小桌子,這陣容嚇壞了小桌子,她身子一緊,轉頭無措地望了眼蘆葦鼠。

蘆葦鼠湊了過來,在她耳邊低聲道:“琴怕是被她們弄壞了,心裏慚愧得緊,才露出這般表情。”

想著剛才有開媽媽談起那琴時的憤怒表情,小桌子了然,這些姐姐們個個狂傲而粗魯,從前些日拉著他們倆來落雲閣的力道可見一斑,真真的絲毫不見雲娘的半點溫婉。肯定是哪個姑娘彈琴時把琴給弄壞了。想到這裏,便怒氣衝衝地對媽媽道:“你們把雲娘的琴咋了?!”

卻見媽媽連忙道:“我的小祖宗喲!我們哪敢碰那琴啊!我們連看都不敢看那琴!”

小桌子皺了皺眉又看了蘆葦鼠一眼,蘆葦鼠走向前,吸了吸鼻涕,看著那媽媽,大聲道:“那更好!琴沒壞就行,我們要拿了走!”

這話一說完,樓裏好些姑娘都鬆了口氣,又開始竊竊私語。小桌子頭轉來轉去,又是看那些姑娘,又是看那媽媽,突然挺了挺身子,對媽媽道:“對的,拿了走!媽媽快些將那琴拿還給雲娘!”

“這事兒媽媽我是斷不會阻攔你們,隻不過,”說到此,媽媽湊到他們倆麵前,頭左右張望了一下,後拿著手帕掩著嘴細聲道:“這琴,玄乎得緊。姑娘們和媽媽我都不敢碰,我們將其置於樓上走廊最後一間房,之後再沒進去過。”

“那,媽媽快些帶路便是。”小桌子說。

那媽媽似乎有千萬個不情願般地將他們倆帶到二樓,往右邊走是一條走廊,走到最底部的左邊,有一間房屋,門緊緊鎖著,鎖上麵隱隱約約看出些灰塵,不仔細瞧不會發現。看來這鎖鎖著已有大半個月了。

“媽媽,鑰匙呢?”蘆葦鼠問。

媽媽從袖子裏邊掏出一把鑰匙,遞給了蘆葦鼠,眼睛看著那鑰匙又盯了盯那房門,咽了咽口水,那口水也好似費了極大的力氣才咽下去,隻聽她道:“你們自個兒開門進去,媽媽可不陪你們幹這危險事兒。”說完轉身就要走,卻被蘆葦鼠拉住。

蘆葦鼠用手抹了把鼻涕,問:“怎麼個危險了媽媽?不就拿一把琴嗎?”

卻聽那媽媽湊到他耳邊說:“小哥,媽媽都說了,這琴,詭異得緊!”

“怎麼個詭異法?”蘆葦鼠不依不饒,。

媽媽連忙將蘆葦鼠往外拉了拉,稍微遠離了那房間才道:“這琴……它晚上,自個兒會響(又咽了第二次口水),第一次傳出琴聲的時候,好些姑娘都以為誰亂闖了進去,可是到門口一看,鎖把鎖得好好的呢!關鍵是……那琴聲,媽媽我聽出來了,是雲四娘當年一直彈的那首!這事兒可嚇壞我們好些姑娘呢。”

“還有這麼奇怪的事兒?”蘆葦鼠露出好奇的神情。

“媽媽騙你們作甚?!我們啊,那時猜想著該不會是那雲四娘死去的鬼魂惦記著這落雲閣自個兒的琴,便每日每夜跑來這邊……”

“媽媽!你亂說什麼?雲娘沒死。”她話還沒說完,小桌子生氣道。

“小哥,別生氣,這也是我們當時的猜測。”看著小桌子還未消氣的臉,媽媽隻得好聲好氣道,“當然,你們一來,證明了我們這猜測是錯的,雲四娘還好生活著呢(小桌子的臉色緩了緩)。可是你想,這門沒開,屋內又有琴聲,這房屋除了這門和一扇窗,沒有別的入口了,但……”

“哦!我知道了!哪個小賊爬了窗進來了,定是!”小桌子打斷了媽媽的話,自顧著點頭,說道。

媽媽嘖了一聲,皺了眉頭說道:“哎呀,媽媽話還沒說完呢!這兒得說個事,我們這落雲閣是沿著女星河而建,這窗的下邊,就是那河流。你們說,有哪個小賊會半夜撐著船劃來這落雲閣後邊來偷一把琴?這小賊是個傻子嗎?”

蘆葦鼠用食指拖了拖下巴,睜大了眼睛道:“這是有可能的哦!狗急了會跳牆,人窮了會爬牆!”說完還咧嘴對小桌子笑——對不對?

媽媽可是被這兩個娃氣死了,用手拍了拍胸口,喘了幾口氣,耐心道:“你們別打岔!媽媽我講這事兒給你們聽,這心肝兒正抖得厲害呢(此時又咽了第三次口水),那我們仨就假設這天底下果真有這窮急的傻不拉唧的冒著被船夫抓住和被河流淹死的危險來偷琴的小賊好了(蘆葦鼠口張了張,媽媽給了個狠戾的眼神,立馬又閉了)。可是,這落雲閣當年在建當即,由於沿河而築,怕這河水的濕氣會穿透這地板,而這築起來的房屋也是給姑娘們住的,姑娘家性屬陰,哪耐得了這般寒氣濕氣?因此,初建伊始,便在這原本的地基上再打了好多些地磚,盡量隔著些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