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鬼出現(1 / 2)

夜色中的軒華街,行人稀少,一輪明月已經升到頭頂上,女星河裏遊行的船隻也漸行漸少,晚風吹動河岸對麵窗口的紅色燈籠,映在河麵上的紅色光線隨著河麵的波紋而漸漸散開,散到最後行走的船隻的尾部,消失不見。

岸的這邊,一排排柳樹已不見白天的青翠盎然。在這樣的夜晚,在映著對麵的萬家燈火下,柳枝條上似灑滿了點點星光,隨著微風的拂動,頻頻閃爍。

兩個少年無心去欣賞此番夜景。兩個人抬著琴,腳步飛快,蘆葦鼠跑在前頭趕著將這琴給了那婆婆然後好好睡上一覺(他們已經奔波了一天),而加快腳步緊跟在後頭的小桌子,則想著趕緊將這琴給了有開媽媽好讓自己繼續聽雲娘那個故事。

琴身上邊的灰塵在兩人這般摩擦之下漸漸少去,小桌子一瞥琴的尾部,有一個小小的缺口,缺口上邊似乎有些劃痕,便停下腳步想好好端詳。

她本來小跑在後頭,此番停下,讓身前的蘆葦鼠跑了個急刹差點沒翻個跟頭。隻見他轉了個頭,稍微有些喘氣,不解問小桌子:“你怎麼了?好端端停下來,摔壞了我的鼻子我可要你賠的。”

小桌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之後指了指琴尾,道:“我看這琴好像損了些,不知誰弄的,有開媽媽不會生氣吧?”

蘆葦鼠湊近瞧了瞧,發現是自個兒早就發覺的那缺角,便揮了揮手,無所謂道:“你也知道那裏的姐姐力氣大,想是彈琴的時候控製不住力道毀壞了些,沒事的,不就少了點木頭嗎?弦又沒斷,還是可以彈的,想怎麼彈就怎麼彈。”

“不對啊,”小桌子把整個臉都湊到琴尾,在月光中隱隱可見出那缺口上邊的劃痕,便用手再擦了擦,擦掉上邊的灰塵,嘀咕:“這兒還有些劃了的痕跡……好像是個字……啊!”她突然大喊了起來,“我認識,是個‘淩’字。”小桌子在溝仔村的時候,小紅鈴有時沒時都會教她寫字,她自然是懂了些,這個“淩”字,小紅鈴有教過,她識得的,她肯定。

蘆葦鼠聽到這裏也把頭擠到小桌子跟前,仔細瞧著,發現確實是個字,點了點頭,道:“嗯,是個字。我們趕緊將它給了那婆婆吧。”

小桌子邊點頭邊遲疑著,腳一步也沒跨,看著蘆葦鼠急切的模樣,問:“都這麼晚了,你說有開媽媽會不會睡著了?我聽說老人家都是很早睡的,要是她睡下了,我們去打擾不好的。”

“那我們明個兒再去,現在就睡覺去!”蘆葦鼠巴不得呢,說完就轉了個方向,往前走了幾步,左右望望,又走了回來,撓著腦袋問:“我們去哪兒睡呀?”

卻見小桌子張了大嘴巴似乎有一百個不情願般道:“啊?我們今晚要陪它過夜呀?”說完看了眼懷中的琴,咽了咽口水。

蘆葦鼠抬腳踢了踢腳邊的一顆小石子,那小石子飛了起來又沒入河麵。

“這琴現在還了你不樂意,不還你也不樂意,你想鬧哪樣呢?”蘆葦鼠攤開雙手,拉下臉問:“要不,投入這河麵?眼不見為淨?”

“才不!”小桌子喊道,這是雲娘的東西,哪能扔進河麵呢,想到這裏,她又是看著那琴,又是看蘆葦鼠,又是想著那有開媽媽,三廂思量著,最後定了定心,問蘆葦鼠:“我們明個兒再還好了,現在我們去找個地方歇歇,可是……”她朝蘆葦鼠走近了些,問:“你能不能陪著小桌子睡?小桌子有點害怕。”

蘆葦鼠竟然大大方方點了點頭,拍了拍胸脯,爽快道:“沒問題,想當年我和我的蘆葦兄弟都混著睡,也不多你一個。”

累了困了想睡覺了便找間客棧歇息,這是小桌子離開村裏之前雲四娘百般吩咐的。

於是,兩人此時正坐在離落雲閣很遠,離軒華街也較遠,甚至離軒華街底部那條楊柳巷也有些距離的一間客棧裏的一個小房間歇腳,而這住房錢,則是小桌子用雲娘給的一支發釵換來的。

房間裏頭隻有一張床,一張小圓桌,配一張凳子,一些洗簌用的銅鏡和木臉盆,床底下有一個痰盂,除此之外,便什麼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