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挑水的女人說:“你們說花末子她娘啊!好些年前就病逝了。”
蘆葦鼠原本以為小桌子又會再一次受打擊,轉個頭看了看她,卻發現她手指支著下巴,好像在思考些什麼。於是伸出手想碰她,思索了一下又縮了回去。
小桌子倒也不像之前幾次一樣,遇到一些變故就沒了主意,而是問了那大娘些許問題,再別了她和蘆葦鼠往回走。
“你在想些什麼?”兩人並排走著,蘆葦鼠低了低頭看向她,此時她兩眼都盯著地麵看,也不知在想什麼主意。
小桌子突然停住了腳步,看著蘆葦鼠,咽了咽口水,聲音顫巍巍說:“小桌子,也有線索。”
“哦?”蘆葦鼠似乎很感興趣,抱著胳膊看著她。
“好哥哥,我們去找花末子,她肯定知道些什麼。”小桌子靠近了他拉了拉他的胳膊。
“這就是你的線索?”蘆葦鼠挑起一邊的眉毛,斜視著她。
“嗯!去那裏找!”小桌子抬起手指了指方向——森林。
……
小桌子也是百般無奈才會想來進森林找花末子,她斷定了花末子這可憐的鬼魂會在森林裏四處飄蕩,她總感覺他們倆一踏入那森林,不費片刻就會遇到花末子。
可等到踏進那片森林的時候,小桌子才開始害怕了起來。此時天色已黑,森林裏籠罩一層詭異的氣息。在底下往上麵望去,大片的樹木高聳直入雲天,繁茂的葉子密密麻麻遮住了頭頂的月亮,那月光隻好使勁擠過幾片稀疏的樹葉,才照了下來,卻隻留下幾片暗淡的月光給下麵行走的小桌子和蘆葦鼠。
由於他們是在離軒華街有些遠的花末子家裏出發,再加上他們加快了腳步,等他們到達那地點的時候,雖沒有上次那麼久(兩天),卻也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蘆葦鼠有點困也有點餓,再加上這野外的樹木釋放的寒氣(氧氣),更是給這冬天的夜晚增加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可他饑寒交迫間還是堅持邊走邊給小桌子指路,小桌子跟在他身後,非常好奇地問:“你好清楚這些路。”
一聽到讚歎的話,蘆葦鼠那蔫樣完全沒了,整個頭抬了起來,胸脯挺得老高,樂道:“別忘了,過了前邊那條河,再往前走的方圓一百裏都是爺的天下。”
小桌雙手叉著腰,駝著背附和般點了點頭,道:“嗯。可是,小桌子好餓啊!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我們昨天也太沒仔細思量了,進來這鬼地方也不懂帶些吃的穿的進來。我現在也餓著,不過我怕我還沒餓死,先凍死了。”他說完打了個冷顫,疑惑道,“怎麼越來越冷了?”
“好哥哥,花末子在哪兒呢?”小桌子實在不知自己此刻的心情為哪般了,她害怕見那鬼姐姐,可她進來這裏的目的就是要見她。她說完這話,立即感覺到周圍的冷氣更加逼近自己,也打了個冷顫,望了望四周,好像聽見一些細微的動靜,不知道是她的心裏有鬼怪,還是周圍確有不知名的東西存在。
“花——末——子——!”身邊的蘆葦鼠突然扯開喉嚨大喊了一聲,著實將小桌子給嚇到了,她一時腿軟,一屁股就坐到地上去了。蘆葦鼠看著一臉驚嚇的小桌子,吐了吐舌頭,繼續喊,“快——快——出——來——呀——”
他喊完,就蹲下來對著小桌子笑道:“這鬼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害人的。”
他話剛說完,就一抬頭,看了看小桌子的身後,笑了笑,再對小桌子說:“這方法真行,這不出現了?”
雖聽他這樣說,可小桌子的心肝還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此刻是這樣想的——天啊!我身後竟有一個鬼,等著我回頭去看她!
頭肯定是要回的,因為那鬼姐姐,一直站在那裏,就是不移動。
……
小桌子咽了咽口水,看著麵前的鬼姑娘,回憶一番,跟十天前那時的模樣竟是一個樣。倒也稍微安了安心。像小桌子這樣的姑娘,一輩子活著是不會痛苦的,因為她總是能很輕易就接受發生在自個兒麵前的事情,雖然之前心裏做過一番垂死般的掙紮。可是,與好多些人相比,這樣的姑娘,不是幸運是什麼?假如那花末子,也就是眼前這鬼姑娘,能有和小桌子一般的心態的話,那麼她今日肯定不會成了一個鬼魂孤零零地飄蕩在這陰森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