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哥哥頓了頓,看了眼蘆葦鼠,思索了很久才開口:“向淩風拿的。”
他剛說完,小桌子和蘆葦鼠就覺得自己離目標越來越近,他們知道,他們最終要找的人物,就是淩風。他是雲四娘的心上人,雲四娘的心鐵定在他身上。
“帶我們去找他!”小桌子急切地說。
“我做不到。”伍哥哥說。
“為什麼?你不是跟他拿的琴嗎?”小桌子一著急,伸出手,微微扯了扯伍哥哥的的衣袖。
伍哥哥看著他扯著自己衣袖的手,也不生氣,隻是問:“你們為何要找淩風?”
“雲娘有樣東西被他拿了去,我們要找回來。”小桌子已斷定雲娘的心是被淩風拿了去。
“什麼東西?”伍哥哥有些好奇地問。
“你不告訴我我也不告訴你。”小桌子耍起了小孩子脾氣,不過這脾氣對蘆葦鼠來說,此時次刻耍得太對太是時候了。
隻見伍哥哥遲疑了好長一段時間。客棧此時也多了好多些客人,三個四個作一群在他們周圍的桌子旁邊坐下,客棧老板熱心地走過來接待,店小兒手裏提著一壺熱水,另一隻手往那些客人麵前各放了一個茶杯,再倒了些熱水進去,倒出來的熱水冒著濃濃的熱氣,蒸著從外麵而來的客人被凍得有些紅的臉。
在等伍哥哥開口的這段時間,小桌子又吃進去了兩個紅豆糕,蘆葦鼠則用手在放在他身邊的琴上麵隨意點撥著,一陣不成調的琴聲就響了起來。客棧此時已有些嘈雜,別的客人都聽不到這琴聲,但身邊的伍哥哥則聽得清清楚楚,隻見他好像被琴聲敲醒一般,突然抬起了頭,看著蘆葦鼠和小桌子,喃喃道:“淩風二十年前就死了。”
蘆葦鼠和小桌子一怔,似乎不敢相信。
伍哥哥拿起茶壺幫他們倆倒了滿滿一杯茶之後,說:
“二十年前,有個人昏倒在太師府門口的時候,滿臉都是血。太師立刻給他找了個大夫,發現他後腦有被人狠狠擊打的跡象,幸好即時找來大夫,好歹止住了血。
“可這人一直昏迷人不醒,大夫說他失血過多,難以熬過次日。太師家公子走近看了他一眼,認出了他是淩風,當年伺候著雲四娘的那個下人。
“李家公子當時經常光顧落雲閣,對雲四娘有著深深的迷戀,因此對雲四娘的下人也稍微認識。
“李公子那時發現了淩風背著的長布條裏麵有一台木琴和一幅畫,琴正是這琴(伍哥哥指了指蘆葦鼠身邊的琴),而那幅畫,則是雲四娘的畫像。
“淩風死去那天,李公子把他藏到自己書房裏。
“我會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因也得講一講。李家三代跟皇室都有極大淵源,李家公子後來也當了當朝的太傅,承了他父親李太師的事業。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值而立之年,是個滿腹經綸的老師。經父皇允準,他便將他的犬子李成章介紹進皇宮,陪我們這些皇子一起讀書。
“成章和我年齡相仿,生性好玩,我們有時會趁李太傅,也就是他父親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跑出皇宮,一般玩一兩個時辰才回宮。有時他也會邀我去他府上。
“有一次,李太傅剛好不在府內,成章帶著我偷偷溜進他父親的書房,把那琴和雲四娘的畫像拿給我看。還給我講雲四娘的故事。
“也就從那時起,我就告訴自己,一定要找到雲四娘,找出這世間難得一求的美麗女子。
“後來我跟太傅要了這畫像,畢竟太傅當年趁淩風死去拿走他的東西也不是光明正大的行為,所以不敢有任何拒絕,況且我還是以皇子的名義。之後我連琴也一塊要了過來。”
他簡略講了緣由之後,頓了頓,又看著小桌子他們。
兩個人都緊緊皺著眉頭,小桌子無比失望地對蘆葦鼠說:“怎麼就死了呢?”
蘆葦鼠拍了拍小桌子的手,轉頭看著伍哥哥,眼神有些冷,看得出他不喜歡伍哥哥。隻聽他說:“然後就把花末子當了雲四娘的替身了?”
伍哥哥低下頭,默認。
“雲娘說得不錯。”小桌子突然開口,“天底下的男人,十個有八個是壞人,小桌子今天就見著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