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漫天風雪肆虐的時候,這片空曠原野的一方,卻是有一個身影正在逐步前進。
那身影略顯瘦削,可以看出來是一個少年。
此時,他正在這漫天的風雪之中行走著,每一步,都走的有些艱難。因為這風雪實在是太大了,那咆哮著的狂風似乎不允許任何人來到這片寂寞的原野,掀起的巨大風力,都是瘋狂的在向著少年湧去,似乎非要將少年不斷前行的腳步,硬是阻攔下來一樣。
漫天狂風卷起漫天的碎雪,將它們變得像是無比鋒利的刀子一樣,撲打在人的臉頰上,就如刀割一般,那種疼痛,仿佛是要將裸露在這風雪之中的皮膚,一寸一寸的割裂一般。
狂暴的北風在宣示著自己的主權,漫天的碎雪則是最為銳利的武器,裸露出了自己最為鋒利的一截,似乎在說:嘿!別踏進來,這裏屬於我!如再有冒犯,這空曠的原野裏,將多出一座孤獨的墳墓!
然而不論這風雪多大,不論這危險是有多麼的巨大,少年的腳步,依舊在緩慢而堅定的前進著,隻是這步伐之中,卻不知為何,有一份茫然顯露了出來。
這少年,正是蘇橋。
蘇橋抬起被刻意壓低以阻擋強烈風雪的頭顱,而後便是看向原野的前方。
遠處的一切都被風雪所阻擋,所有的所有,都顯得隱隱約約,看不太清晰。有一種混沌的感覺。這混沌的背後,仿佛是蟄伏著一隻巨大的怪獸,等待著蘇橋一步一步的到來。
蘇橋看著這天地一片朦朧的感覺,歎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已經來到這裏有多少天了,因為這裏的景象永遠沒有變化。永遠沒有黑夜,永遠不知道什麼叫做白晝。天地仿佛永遠都處在這種灰蒙蒙的狀態之間,仿佛永遠在黑夜與白晝之間存在著。
蘇橋緊了緊自己身上單薄的衣衫。自從自己突然來到這個地方之後,便是發現這個地方的溫度很低,自己的那件魔法師長袍在這裏完全就是灌風的存在,若是穿著它,恐怕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變成這空曠原野裏的一條人形冰棍。
蘇橋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之中拿出了一件比較厚的衣衫穿上了,但即使這樣,那狂風和漫天的碎雪依舊是不斷的從蘇橋不小心露出的空隙之中鑽進來,帶給他一陣冰寒的感覺。
無奈之下,蘇橋隻能一直不停的運轉身體內的魔力,以此來保持自己身體的溫度。
蘇橋看著這漫天的風雪,腳步雖然在不斷的前進,可是目中的茫然,卻還是毫無掩飾的透露了出來。
他不知道該怎麼樣做。
他突然來到這個地方,就是為了要感悟到冰帝的那個威力強絕的冰係魔法:冰之領域。
可是來到這裏之後,沒有給蘇橋一點提示,蘇橋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去做,如何去感悟,隻能充滿迷茫的開始了行走。
蘇橋不知道這片原野究竟有多大,他走了很長時間,卻依舊沒有走到它的邊界。
蘇橋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會停下腳步,也許,直到自己倒下的那一天,他的腳步才會真正的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