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陽的敘述字字都觸動著天鴻的內心,整個過程中天鴻臉上的表情越發凝重。
天鴻背倚在醫院的走廊裏,心裏反複思考著這樣兩個問題:“在這個流浪漢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作為一名心理谘詢師,我又能為這樣的人提供什麼樣的幫助呢?”
醫院大堂裏的巨幕電子屏上顯示現在的時間已經是8:30分了,流浪漢已從急診觀察室被轉到急診輸液室。現在人還在昏迷中,但臉色比剛昏倒時好多了,隻需進一步輸液觀察。
“我們去給他買點吃的吧。”夏陽對身旁的天鴻說。
“好。”天鴻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流浪漢,轉頭對鄰座一位年紀應該超過了50歲的老女人誠心拜托到,“您好,我們出去給病人買些吃用,您能幫忙稍微照看一會兒嗎?”
身穿淺紫色羽絨服的老女人,脖子上還係了一條牡丹花絲巾,日光燈的照耀下,她臉上的濃妝格外明顯,但卻掩蓋不住她老去的容顏,相反還有些反效果。
老女人從剛才就注意到他們這一行人了,隻是半天沒機會搭上話,碰巧天鴻先開了口,一臉堆笑的滿口答應:“沒問題,你們別去太長時間就行了。”
“好的,謝謝您!”天鴻說完轉身和夏陽一起快步走出了急診輸液室。
“嗯,回來可以好好問問。”老女人對身旁的老男人說到,“我就鬧不明白這三人的關係。”
身旁坐的老男人上衣是一件棕色絨毛衫,下身是一條灰色休閑褲,外套放在了一邊。
老男人的年紀和老女人差不多,喉嚨發炎好幾天了,從今天下午開始發燒,晚上更為嚴重了才來醫院掛急診看病,老女人是來陪他的。他的病情不是很嚴重,所以與流浪漢不同,他沒有選擇輸液床,而是坐在了輸液椅上輸液。
“你就說那公租房吧,還真是便宜,現在繁華城的房價都漲到4-5萬一平米了。”當天晚上的輸液室裏沒什麼人,老女人時不時的和老男人大聲聊著天,自天鴻他們走後,嘴基本就沒合上過,“嘿,它呢,才5000一平米,我之前找人弄了一套,算是賺到了。”
“你的服裝廠生意這麼好,還惦記著這呢?”老男人微微一笑,發聲有些困難,但精神比剛來時好多了。
“嗨,多條腿走路沒什麼不好。”老女人得意的揚了揚手,“哎,對了,我最近聽說政府要開始放第二批公租房了,就在城南區靠北一點,我得趕緊找人再弄一套,你要是也要就說話。”
老男人對著她微微點頭,語氣似有誇讚:“這種事還是你厲害。”
“那是,”老女人得到如此回應之後更顯得意,“不是誰都能辦下低保來的,公租房對購買人的資格審查嚴著呢。”
“我有件事情不明白。”老男人輕皺起了眉頭。
“你說。”老女人卻不厭其煩,似乎這方麵是她的專長。
“公租房是不是產權屬於國家?那你買這麼多,到時候又不能賣,有什麼用呢?”老男人說出了自己的心中疑惑。
“這你就外行了,公租房不能賣,我手底下其他房子可以賣啊,我自己去住公租房不就得了。”老女人說著還下意識的摸了摸手上的金戒指,“不過,我先不賣,現在先出租,這樣一來,一年也能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