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夏二小姐,歡迎,歡迎。”嘴上說著客套的場麵話,眸中卻是一片晶瑩的戲謔。
夏洛琳知道他誤會了她和端木景瑞的關係了,但場合不對,她無法解釋。再者,以他們現在的姿勢,是人都會有聯想,不用誰刻意說什麼。
端木景瑞對她的意圖越來越明顯,甚至不惜公告天下。然,她卻無法給予他想要的回應。
斂了斂被端木景瑞攪亂的心緒,纖纖素手沐鑫友好相握:“久仰沐問大名,希望能有合作的機會。”
如果端木景瑞給她這層身份是為了讓她做事更加方便,那麼,她領了他這份情了。
三個月的期限轉瞬即逝,她絕不能有一絲一毫浪費。
“一定。”沐鑫唇角上揚,眸中掠過一抹欣賞。在洛城還有抗拒得了端木景瑞的魅力,單憑這一點她就值得他另眼相看。
“景瑞,你們請便,我去招呼別人了。”沐鑫拍了下端木景瑞的手臂,給他一個打趣的眼神,轉身離開。
被沐鑫看透心思,端木景瑞毫不在乎。
“洛洛,我們到那邊去吧。”端木景瑞指了指角落處的位置。
夏洛琳點點頭,此時宴會廳門品出現了三個人,夏洛琳微訝,跟著嘴角勾起。看來夏長風比她想象的還要重視這個宴會,一家二口呢,連臉上有傷的夏如夢都冒險而來。
感覺一雙溫熱的手握住了自己微涼,夏洛琳微微抬頭,在漆黑如夜空的眸子裏看到自己的倒影,旁邊的一切全都虛化了,隻有她站在燈火中央。
霎時,一股暖流淌過心扉,驅散突聚的寒意。
她懂端木景瑞的安慰,但她不需要。
從她聽到媽媽是夏長風害死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她的父親。她並非他期待的愛情結晶,隻是他攏絡一個笨蛋癡情女人的武器。
他先對她無情無義,她又何必顧念親情。
她充其量隻不過是他萬千精子中較頑的一種罷了。
夏長風一進場就十分老到和周圍的名流攀談了起來,趙馨蘭亦在一群貴婦名媛中笑得優雅得體,將賢內助的角度發揮得淋漓盡致。
倒是夏如夢有些拘謹了,一身黃色削肩禮服,樣式簡單又不失華貴,黑色的滾邊與她頭上禮服相互輝映。
禮帽上的黑色網紗巧妙地遮住她受傷的半邊臉,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神秘,更是美得風情萬種,尤其當她眉角不自覺往上挑時,似有千億瓦電輻射出,酥麻了多情的心。
夏洛琳緩慢靠近:“姐,沒想到你會來?傷口好了嗎?”
即使是這麼近距離地看,也沒有看出她臉上有傷,看來她在化妝上花了不少功夫。
“你怎麼也在?”夏如夢驚呼著,沐世恒的生日宴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每個來賓的身份都得核實,持邀請函入場。
夏洛琳攔住侍者,拿著一杯香檳輕晃著。杯中晶瑩的液體於燈光下流光溢彩,輕曼舞動,醉人幽香:“你都來了,我怎麼能不來?”
“你……”髒話差點兒出口,幸好及時住嘴。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實在沒有必要在這種場合誌夏洛琳這個賤人一般見識。哼,就算她能混進來又怎樣?
大家都看到了,她是跟著夏長風夫婦一起來的,她才是他們承認的女兒,夏家唯一的千金!
夏如夢如開屏的孔雀般仰起高傲的頭,往人群走去。夏洛琳涼涼閑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姐,你臉上的傷口還沒好呢,不能碰酒精和辛辣的食物,要是感染了就不好治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足夠離得較近的幾個愛嚼舌根的千金聽得清清楚楚。
夏如夢轉身美目淬了毒,恨不能下夏洛琳臉上的一塊肉。尤其是感受到眾女探究的目光越來越熾熱時,她頓時覺得特製的假皮和麵網紗都剝落了,她爛著一邊臉站在人群裏,周圍人對她投來鄙夷又嫌棄的目光。
恨恨咬牙,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不能生氣,注意場合,她動怒就上了夏洛琳的當。
一名紅色禮服的女孩上前,關心地詢問夏如夢:“如夢,你的臉怎麼了嗎?”
“沒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一邊應付著付迎迎的關心,不忘回瞪夏洛琳一眼。
“難怪你這個周末怎麼約都不肯出來,原來是臉傷了啊。你也真是的,連我都瞞著,是不是不當我是姐妹了啊?”付迎迎嗔怪瞪了她一眼。
“迎迎,我不是存心不告訴你的,隻是,你知道的,傷在臉上,痛在心裏,我實在是沒有心情。請你替我跟姐妹們說聲抱歉,下次再聚我請客。”倆人親親熱熱說悄悄話,仿佛看不到夏洛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