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停泊著,似無人的魚船突然朝快艇靠近,形成了包圍圈。小小的快艇就像餅幹裏的夾心奶油被擠得變形,根本無處可逃。
女人臉色大變,大喊一聲:“跳水。”
幾名女人沒有遲疑,聽到口令即跳下去。隻是,不多時她們被網撈了起來,吊在半空,掙紮不休。
“誰?是誰?”這樣的舉動不像警察,可除了警察之外,誰會這麼大費周張設下這個大圈套捕捉她們?
被吊在半空的女人停止了掙紮,因為她看到了緩緩走來的男人。
顧少澤一聲令下,她們被重重放下,摔在了甲板上。
幾名紅幫的屬下欲上前將她們抓出來,顧少澤伸手阻止了他們。他自己一步步走了過去,紅色的風衣在身後獵獵作響,襯得他臉色更加陰鷙。
“你是誰?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被困的女人威脅著。
“香芬坊。”顧少澤吐出這幾個字,一股寒氣撲向幾個女人。
“你是哪一條道上的?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麼要這麼設計我們?”蒙麵女人質問著。
顧少澤鏡片後的眸子射出了殺氣:“誰是坊主?”
“哼,這樣的交易哪需要我們坊主親自出馬?”說話的女人聲音都很像,還蒙著麵,顧少澤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
雙手別於背後,並不將她們放在眼裏的架勢:“不在嗎?據我所知,這次的交易對香芬坊相當重要。因為你們昨天剛損失掉最後一批存貨,如果這批貨未能按時到達,你們的幫眾沒有解藥就會造反。所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坊主一定會親自出馬。”
女人不說話了,黑紗蒙麵看不出她的表情。被困在魚網裏,如同垂死掙紮,即將任人宰割的魚。
顧少澤退後一步,幾個屬下衝上前,將女人從魚網裏解了出來,反剪著她們的雙手。
“放開我。”幾個女人一直掙紮著,粗嘎的聲音如壯漢,更是垂垂老者從咽喉深處擠出來的沙啞,難聽得令人不禁蹙眉。
一共五個女人,穿著一樣的衣服,身高,體重都相似,讓人無從根本無從辨認她們誰是誰?
“你是紅幫的人?”其中一個女人問著。
顧少澤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就這麼靜靜佇立於甲板之上。海風獵獵吹起他風衣,紅得豔麗而刺目,像血一樣刺激著人的感官精神。
自始至終,他神情漠然。看似盯著這五個女人,實則觀察著平靜的海麵前方。仿佛要從那漆黑一團的大海深處看出一朵雪蓮來。
拿著望遠鏡的夏洛琳微微蹙眉,事情出乎她的意料。不僅夏長風沒有出現,顧少澤擺出這麼大的陣仗是怕人不知道嗎?
“端木景瑞,他這是要做什麼?”秀眉緊蹙,會不會她中了趙馨蘭的圈套?
“洛洛,耐心點,答案一切會揭曉的。”端木景瑞貼著她的背,環著她的腰,聲音裏自有一股安定心人的魔力。
顧少澤久久不動,女人再次按捺不住開口:“我們與紅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今天這麼做就不怕被道上的人取笑嗎?”
不管黑道白道都有一套約定俗成的規矩,隻要在道上混的都要遵守,否則就會被其它人群起而攻之。
“誰是坊主?”顧少澤不理會女人的叫囂,再度沉聲問。身上的冰冷之氣更甚了幾分,飄散入風間令人不寒而栗。
“哼。”五個女人,異口同聲。
顧少澤唇角上揚,彎出令人膽戰心驚的弧度:“我聽說香芬坊有一知嚴苛的規矩,所有成員一旦暴露了容貌,就得以死謝罪。”
聲音又輕又慢,仿佛隻是在講述一個傳說。然,對那五個落網之魚卻可怕的要挾。然,她們誰都沒有再開口。
海風吹來,魚船上的腥臭味越來越重。
等了片刻顧少澤突然命令:“揭開她們的麵紗。”
女人們身子微顫,一雙雙眼睛如毒箭射來,恨不能在他身上射出幾個窟窿。然而,此時此刻她們就是俎板上的魚肉,隻有任人宰割。
大漢一把扯下了女人們的麵紗,露出她們姣美的麵容。一個個都十分漂亮,明眸皓齒,皮膚潔白光滑,且十分年輕,看上去不超過二十五歲。
最令人驚奇的一點是,她們長得很像,幾乎一模一樣,讓人聯想到五胞胎。
可這世上哪有這麼多的巧合啊,現在整容的技術這麼發達,要整成一模一樣並非難事。
被揭下麵紗的那一刻女人們並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眼中的怨恨更加濃重了幾分。
當看到這五個女人的麵容時,顧少澤心中的震驚如滔天巨浪當頭籠下,眼中甚至出現了狂亂之色。若不是他有極佳的定力,早就失去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