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我吧。”夏洛琳無畏無懼,甚至揚起了頭。
手上的刀又刺入幾分:“別以為我不敢?”
“不,你敢,你當然敢。你又不是沒有殺過人。”冷冷的嘲諷浮現在唇角,眼中的混沌迷離也消散了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樣的清明,沒有一絲雜技,亮得嚇人。
手法很快一把奪下了夏長風手上的手術刀,改指著他。突然的變化令人措手不及,即使是心機那麼深沉的夏長風也料不到夏洛琳會有這麼的身手,並且,她沒有中自己的迷幻藥。
看著她這個樣子,夏長風心底一驚,她果然是裝的,一切全是裝出來的。
“你果然不是善類。”眸子一沉,殺機更濃。
“彼此彼此。如果我還是以前的無知少女,早就利用得連骨頭渣渣都沒有了。對付你這樣的魔鬼,我必須讓自己變成你的同類。”夏洛琳站了起來,尖刀指著夏長風。
“很好,很好,不愧是我夏長風的女兒,有魄力,有膽識。”突然話鋒一轉,仿佛他剛剛說的話全是放屁。
“夏董事長,你是得了選擇性失憶,還是間歇性抽瘋?一分鍾前說的話就可以矢口否認就幹幹淨淨,你這樣的人才我平生僅見。”夏洛琳挖苦著,夏長風並不在意。
“洛琳,爸爸剛剛不是在教你,商場上人心險惡,不能輕易相信別人。信任是一把利刃,你交給誰,誰就會在背後狠狠捅你一刀。”夏長風語重心長。
“哈哈哈哈……”夏洛琳笑了,她真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瘋子。
她真的想不通當年夏雅音到底是中了什麼邪才會看上這麼一個瘋子?他的演技越來越拙劣,一眼看穿。
“謝謝董事長的教誨,你今天給我上的這一課,我畢生不會忘。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可以走了嗎?”這裏的夏家不是她熟悉的地方,她根本就不知道夏長風還有怎樣的陰謀。
她還是先走一步的好。
“洛琳,你抓走趙馨蘭對你並什麼任何好處。而且,綁架是犯法的,孩子,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他像是假道學,裝瘋賣傻。
夏洛琳知道他在混淆視聽,不讓自己真正看清他的真麵目。
不對,他可能是在拖延時間,等著誰來。
一想到這裏,夏洛琳半秒都不想呆,匆匆往門的方向跑去,卻怎麼都打不開門。她立即放棄,轉而去開窗。
夏日炎炎,屋裏開著冷氣,所以,門窗一直是緊閉的。她並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現在才恍然大悟,這又是夏長風布下的局。
將她一個人騙來,關起來,慢慢逼問。
“夏家所有門窗都是鋼化玻璃,你不必白費力氣了。”夏長風坐在了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
此時此刻他知道夏洛琳身手了得,她不是那種可以任人捏圓搓扁的女孩子。從她沒有中自己的迷幻藥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同時他也更加肯定了一點,趙馨蘭就在她手上。
夏洛琳環顧下四周,背貼著門,豎起全身的戒備看著眼前的夏長風。
休閑的居家服,麵目和善,十分慈父的形象,酒精作用下,他臉色微紅。任誰都看不出來,他剛剛想置她於死地。
四目相對,夏洛琳不再偽裝乖巧,眼中的寒霜化成利刃簡直要將人千刀萬剮般犀利。夏長風則是淺淺含笑,當她是跳梁小醜。
空間很靜,靜得彼此眼中的火花互撞的啪啪聲十分響亮。天一寸寸暗了下來,滿天星鬥被烏雲遮去,鬥大的雨砸在玻璃窗上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
雨越來越急,仿佛一曲萬馬奔騰的高歌,決鬥的激烈前奏,激憤著心中那根仇恨的弦。
看來他早就對自己有了戒心,是她還傻以為他剛剛發現,不會有太周全的準備。
“你早就準備想對付我?”明知他是個六親不認,心狠手辣的人,她還是希望能從他身上看到一點點良善的品質。
“不,洛琳,我隻對付我的敵人。”夏長風仍是一副不急不緩的樣子。
“那麼,你早已認定我是你的敵人?”唇角上揚,濃濃譏諷。
“是你一直在暗中對付我,不是嗎?如夢的事,馨蘭的事,還有顧青峰,甚至是王東,你敢說這一件件與你無關?我早該猜到是你,是我太大意了。”撕下了偽善的麵具,露出憤怒的猙獰。
“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沒頭沒尾的問句,彼此都知道他問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