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景瑞打了夏洛琳一夜手機,她始終處於關機的狀態。心想,讓彼此都冷靜一下吧。有些事,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
而且,他需要的是夏洛琳全然的信任。如果一個林凝的出現就弄得他們之間有了隔閡,那麼,他們將要麵對的問題還有很多。
當他親自來長音找她被告之她從昨天下午就沒來上班後,端木景瑞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
他懊惱極了,她此次回來,身邊沒有幾個真心的朋友,倒是敵人一大堆。她去找他可能有事,而他居然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沒有陪在她身邊,反而美其名曰給彼此一個冷靜的空間。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會狠狠胖揍昨天的自己一頓。
她能去的地方不多,更重要的是她身邊的危險和陷阱之多,非常人可以想象。
打開手機的定位係統,卻發現夏洛琳最後的手機信號出現在夏家。這一驚非同小可,昨晚那麼大的雨,她回夏家做什麼?
驚恐化成細細密密看不見的線將他的心緊緊纏繞,著急,慌亂,不安,緊張……太多許久沒有出現的負麵情緒一一湧現。
手重重捶了方向盤一下,亮響的喇叭聲十分突兀,引得眾司機紛紛側目。
不顧這裏不能變道,硬生生轉了個彎,逆向行駛往夏家急馳而去。
端木景瑞車速很快,生生將半個小時的車程縮短成十五分鍾。剛剛下車他就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顧不得許多,一腳踹開夏家大門。
客廳裏的一片狼藉和斑斑血跡,刺痛了他的眼,將他一顆心提了起來。
明顯打鬥過的痕跡,順著蜿蜒曲折的血跡,他找到了酒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裏,前所未有的緊張和慌亂占據著他的神經,連思維都慢了半拍。
掏出手機,用前所未有嚴厲的口吻命令:“立刻去查夏長風的下落,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三少。”感覺到端木景瑞的驚慌,流白片刻不敢遲疑。
從夏家出來,端木景瑞又命人在洛城每個家醫院打電話,查查是否有一名叫夏洛琳的傷者入住?理智上,他必須去查,不能放過任何一種可能。
可感情上他簡直接受不了,他不能允許夏洛琳出一點點差錯。驀然,驚覺她早已駐進他心最深處,與他血脈相連。
他甚至不敢想象,她若出事,他該怎麼辦?第一次對人生有這種彷徨,緊張到連握方向盤的手都微微顫抖。
端木景瑞沒有回集團,而是直接去了顧少澤的別墅。
顧少澤驚訝於他的突然到訪,更震驚於他眼神中藏不住的驚亂。
“三少,你這是……”太過驚訝,他居然忘了先讓他進門再說。
“進去說。”覺察到自己的失態,端木景瑞極力克製。他知道有些事,越是危急,越是要鎮定。
慌和亂是情緒的兩大元凶,一旦被其操控,亂了心神,隻會壞了事。
“請。”顧少澤側身,退後了幾步,端木景瑞快步而入。
關上了門,他開門見山:“幫我查一個人。”
“誰?”顧少澤十分疑惑,連端木景瑞都查不出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淩肖幫幫主。”端木景瑞輕輕吐出。
顧少澤劍眉蹙成一團,轉過身去,麵露難色:“自他接手淩肖幫後,幫規森嚴,手段殘忍,且無人見過他的真麵目,甚至是有人懷疑過他的性別。他是東南亞黑幫之中最神秘的一人,在做了幾票轟動國際的大案後,他銷聲匿跡。想找他的人很多,卻無人知道其下落。”
“如果太容易我也不會找你幫忙。”端木景瑞直截了當。
“據我所知,三少應該與這個人沒什麼瓜葛才是。”顧少澤滿臉凝重,這件事很棘手。應該說,他不是沒有調查過,而是和其他人一樣一無所獲。
且現在紅幫在他的帶領下,已經漸漸漂白。人不犯他,他不犯人。現在的形勢還算不錯,他實在沒有必要去捅這個馬蜂窩,給自己,甚至剛剛創立的帝皇集團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洗去紅幫的過去,給昔日的兄弟謀一條新出路。至於其它,他現在那個野心,也不想參與。
“我懂了。”看出了顧少澤的推脫,端木景瑞不勉強。
他這個做事最講究公平交易,你情我願。他信奉著一點,隻有互惠互利的交易才能長久,勉強沒有好結果。
端木景瑞匆匆而來,匆匆離開,顧少澤好幾次欲言又止,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活到二十五歲第一次感到如此不安和慌亂,該死的,他居然在她最危險,最需要他的時候讓她獨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