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琳不顧端木景瑞的抗議,固執用單隻手幫他脫下襯衫查看傷勢。楚懷的功夫深不可測,他那一拳又快又狠,兩人像是兩隻被激怒的鬥牛,不管不顧,沒輕沒重。
褪下他的衣服,露出小麥色結實的胸肌,夏洛琳俏臉微紅,一再告誡自己,眼神不能亂瞟,卻禁不住被美色誘惑,目光落在了他的八塊腹肌上。
近在咫尺的嬌顏染上緋紅煙霞,端木景瑞體內的熱火漸漸沸騰。很想借著近水樓台之便,一親芳澤,又怕惹她生氣,隻能強行壓抑。
古銅色的肩胛上紅腫一片,不過,幸好應該沒有傷到筋骨。終於,鬆了一口氣,一隻手欲幫他將衣服拉上去真的有些困難。
嚐試的過度中隻有讓倆人的摩擦得更加厲害,俏臉越來越紅,嬌豔欲泣,幾乎可以掐出血來。且她隻有一隻手,平衡不好,好幾次差點兒以投懷送抱之姿投入他懷裏。
“你自己穿吧。”她站了起來,有些惱羞成怒。
“我手疼。”端木景瑞無恥地以傷要挾。
“你……”她才是真正的傷者,好不好?他那一點點小淤青根本就不算什麼。
哼,真是太可惡了,都不知道要照顧一下她,還要她去伺服他。
佳人露出慍怒,端木景瑞不敢再戲弄她,得寸進尺。要是真的惹怒了她,可就得不償失了。
見端木景瑞三兩下就穿好了衣服,夏洛琳真是哭笑不得。
“是夏長風幹的嗎?”盡管夏家的狼藉已經說明一切,他還是想從夏洛琳口中得到真實的答複。
敢動他端木景瑞的女人,他絕不放過。
“是。”夏洛琳神色複雜,因想到了夏長風說的話,她真的不是夏雅音的女兒嗎?那麼,她是誰?
不,她是的,她是夏雅音的女兒。否則,夏聖天不會對她這麼好。
腦中兩個小人激烈爭吵著,一遍又一遍。
她不得不承認夏長風的話給她造成了巨大的影響,一方麵她不信,一方麵又忍不住去揣測到底有幾分可信度。
她怕中計,又怕萬一是真,要怎麼辦?
“洛洛,你怎麼了?”她沉浸於自我世界裏,眉頭深鎖,似是有許多解不開的難題困擾著她。
抬起頭,望進端木景瑞擔憂的黑眸,裏麵倒映著她思慮過重的樣子。夏洛琳自己都嚇了一跳,自從四年前初聽到媽媽真正的死因,她大病一場後。
這四年裏她已經練就一副鐵石心腸,甚少有事可以讓她如此慌亂。但她怎麼能不慌亂呢?這關係到她的出身,她怎麼能不重視?
端木景瑞捧起她蒼白的臉:“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眉宇深鎖千重山,壓在端木景瑞心頭,重得喘不過氣來。
一番深思過,夏洛琳還是決定先不要告訴端木景瑞,而是自己去查。
不管夏長風去了哪裏,隻要他還要沐氏的股份就會來找她。他不止是隻狡猾的狐狸,更是一條冷血的蛇。
他今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讓沐世恒承認他的身份,向世界宣布他姓沐。為此,他籌謀了那麼久,處心積慮,甚至創辦了長音製藥與沐氏抗衡。
這是他心中的執念,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端木景瑞並沒有逼她,黑眸固執鎖住俏臉,他知道自己昨天下午的行為傷了她的心,影響了她對自己的信任度。
正因為如此,他更想修複他們之間的裂痕。
“對不起,景瑞,夏長風告訴我一件事,我想自己去調查。”隱瞞是對感情最大的傷害,雖說她找到九月害她的元凶,但在未完全確定和阻止前,她是否能活過三個月還是個未知數。
她真的不想讓猜測和懷疑橫亙在她和端木景瑞之間,影響了他們的感情。
要維係一段感情太難太難,可要毀掉又太容易。
漆黑的眸子緊鎖住俏臉,四目相對,各有執念,最後隻能妥協:“洛洛,我知道昨天下午的事傷了你的心,這件事是我處理得不好。我尊重你的所有決定,隻希望你在有需要時,第一個想到我。”
眼中的溫柔和歉疚似溫潤的秋水漫過她幹涸的心田,潤養出一朵朵明媚嬌豔的花朵來。
“好。”輕輕吐出一個字,一手勾住端木景瑞的脖子,臉埋入他頸項間。
空氣中流躥著絲絲電流,酥麻著兩顆小心翼翼的心。
夏洛琳是個堅強不服輸的女孩子,她願意如此依賴自己,端木景瑞心底一片溫暖柔澤。
輕撫著她的發,聲音溫雅溫和:“我們在羅曼看到的女孩的確是語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