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推開了端木景瑞的懷抱,坐到他對麵,麵色冷肅要他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無奈一笑,攤了攤手,麵對夏洛琳拉開距離的詢問,端木景瑞沒有意外。他比誰都清楚,夏洛琳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她像個戰士一般,一步步憑著自己的能力走到今天。不僅控製了趙馨蘭,更將夏長風逼得節節敗退。她不是個會躲在他懷裏,享受他嗬護和寵愛的小女孩,她是個女戰士,她母親的仇她要自己報。
在她灼灼目光瞪視下,端木景瑞終於不再藏著掖著,道出了事實。
“夏老一直在收集夏長風謀害你媽媽的證據,但夏長風太狼狽了,加上你媽媽生前抑鬱症真的很嚴重,縱然明知她的死因有蹊蹺,卻沒有足夠的證據將他繩之以法。皇天不負有心人,前幾天夏老終於找到了當年給你媽媽看病的主治醫生。著名的神經科權威,施傑。”端木景瑞的話給夏洛琳提供了另一種思考模式。
她一心隻想揪出夏長風與北洋大雄秘密研製長生不老藥,甚至活體做實驗的事。她想用這一方法讓夏長風身敗名裂,付出代價。
卻不曾想過,其實要整垮夏長風還有好多條路可以選擇。
是的,因為時間過於緊迫,她用的方法太激進,太簡單粗暴。十年了,在有心人的操作下,一些證據都已灰飛煙滅,不複存在了。
加上她的時間太短,根本無法去做太詳盡的調查。
夏洛琳陷入沉思,並沒有回應端木景瑞的話。他懂她內心的糾結和澎湃,沒有為難她,繼續說:“施傑十年前就是E國著名的神經科權威,雖然年紀輕輕,但他的人品,名望,聲譽,醫德都極佳。你媽媽去世時,夏老雖懷疑過夏長風,卻一直認為她被折磨,甚至被迫服用了某些藥,導致的抑鬱症與施醫生無關。四年前施醫生野外探險中失蹤,此時夏老開始起疑。”
“為什麼?野外探險本就是風險極高的一項運動。”夏洛琳不解。
“恰恰是這看似合情合理的一點露出了破綻。施傑的確個是爬山愛好者,他每年會爬一次山。但爬山與野外探險是兩種不同的概述,他並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卻選擇了一個連資深探險者都不敢進入的地方‘魔鬼穀’。”端木景瑞也想不通夏長風為什麼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
爬山本就是一項極危險的運動,夏長風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做掉他。
唯一的解釋就是,當時施傑和他剛剛鬧翻,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準備一切。他不得不做掉他,以徹底封住他的口。
夏洛琳沉默著,端木景瑞繼續說:“夏老一直派人暗中調查夏長風,但他的警惕性太高,稍有不慎就會被發現,才耽誤了這麼多年。“
”施傑還沒有死?!”話雖是問句,語氣卻相當肯定。
端木景瑞讚許地點點頭,不愧他欣賞並深愛的女人,有勇有謀,懂得舉一反三。
“是的。他被藏在長音的實驗室裏,夏長風打算用他來做長生不老藥的第一個實驗者。”此話一出,夏洛琳平靜的瞳孔終於收縮了下。
“長音的實驗室究竟在哪裏?”以她副總的身份多方試探都一無所知,可見夏長風藏得有多麼隱匿。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漆黑的眸子盯著她,裏麵有著期許。
秀眉緊蹙,腦中將長音的內部結構過濾一遍。
突然,眼前一亮:“夏長風的辦公室?”
端木景瑞露出讚許的笑,伸手傾身摸了措夏洛琳的頭:“真是個聰明的女孩。”
“馮旭是誰?”夏洛琳滿眼驚疑不定。
“不錯,馮旭就是夏長風喬裝打扮的。”夏洛琳雖有了猜測,但得到真實的答應,心裏還是“咯噔”了一下。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是長音的最高領導者,若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敢擅闖董事長辦公室。”仔細想想馮旭和夏長風真的長得有點像,隻是,馮旭留著胡子,發型也不同,加上聲音。
更因為誰都不會聯想到好端端的人會自己假扮自己。
“這就是夏長風的高明之處。每次他出差都是馮旭代為處理一切,若是有一天東窗事發,他大可以將一切推得幹幹淨淨。長音的所有員工都是他的證人,一切都是馮旭所為,和他夏長風無關。”這一招李代桃僵用得真是太高明了。
“馮旭有家庭,有妻兒。”話一出,夏洛琳立刻就後悔了。
馮旭自長音創辦伊始就進入長音工作,他連北洋大雄都救得出來,要偽造一個身份,一個家,簡直是太容易不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