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風一怔,眼中掠過一抹狠戾:“沒想到你們竟然救出了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哈哈哈哈……沒錯,你是施傑的女兒,是個雜種。他強暴你母親才有了你,怎麼?這樣禽獸不如的人,你也認?”
“再禽獸不如也比真正的禽獸好。當年,你為了達到控製施傑的目的,設計了他,還將自己的妻子送上別的男人的床。你這頂綠帽子戴得很開心,很得意嘛。”毫不畏懼他,直接回擊。
“哈哈哈哈……夏雅音那個白癡,她根本就不配當我的妻子。她自始至終都是我手上的一枚棋子,工具而已。給了她一張結婚證,她就死心塌地跟著我。將所有研發成果都給了我,開創了長音。可惜的是,夏聖天自幼太寵她了,沒舍得讓她泡藥酒。她血液裏能提取的成分並不多。”說著說著,麵目猙獰,形同鬼魅。
夏洛琳眼中的火焰更盛,手指扣住了柳葉刀,快速出手。她實在是傷得太重,隻有平時兩成的功力。
若是對付一般的小嘍羅綽綽有餘,但夏長風常年刀口舔血,早已練就了隨時準備戒備的本能。饒是他反應夠快,柳葉刀還是劃過了他的臉,留下一道深深的血傷。
夏長風勃然大怒,衝到夏洛琳麵前,強行脫下她的護士服,從衣兜裏搜出最後兩枚柳葉刀:“賤人,死到臨頭,還敢偷襲我?很好,好極了。”
說著,轉過身去,毫無預兆轉身,對夏洛琳一陣拳打腳踢。不瑞顧及蓮香的命令,將她往死裏打。
此時此刻的夏洛琳已無還手之力,隻能努力蜷縮起身體,避開要害。自始至終,她沒有一句求饒,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這樣的忍耐力超過大多數男人,夏長風還真是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了呢。
她以前太小,血液裏提取不了多少有用的東西。加上她沒有泡夏家秘製的藥酒,他對她的期望並不高。
現在她表現得這麼剛強,或許他可以讓北洋大雄看看她。
心思百轉,夏長風手下留情。
在夏洛琳奄奄一息之際,他阻止了對她的暴打。靠在牆上大口大口喘氣,打人也是一件力氣活,尤其是揍這種硬骨頭。
處於昏迷邊沿的夏洛琳恍惚間,看到了媽媽正她微笑,用極溫柔的聲音告訴她:孩子,不要怕,有媽媽在呢,來媽媽這裏,媽媽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裏沒有淚水和痛苦,花很香,雲很白。
夏洛琳口幹舌燥,視線渙散,理智告訴她,這是幻覺。她媽媽已經被夏長風害死很多年了,不會出現在這裏。
身心皆處於崩潰的邊沿,她實在是很想逃離這殘酷的世間,回到小時候,回到媽媽懷抱裏,過無憂無慮的日子。
最後,她實在是撐不下去,放縱意識墮落無邊的深淵裏。
當夏洛琳再度醒來,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囚室裏。琳琅滿目的刑具上還著鮮血,閃著猙獰而詭異的光。
而她被綁在一張鐵床上,傷已經被處理過,包上紗布。四肢呈大字形被拷在床上,動彈不得。原本就受傷的那隻手上了夾板,看樣子是又斷了。
夏長風巴不得她死,怎麼會好心為她處理傷口?莫非是蓮香?
這是唯一的可能。
試了幾下最終認命躺了回去,昨晚經曆的一幕幕又重回腦海。既然她沒死,就證明夏長風不想現在就殺她,她對他還有用。
她現在擔心的是楚懷,不知道他會遭受怎樣非人的待遇。希望他能逃出去,這樣她就算死了才能沒有遺憾。
她一生不想欠人情,卻獨獨虧欠了楚懷這麼多。她下一世已經許給了端木景瑞,她沒有能力償還欠他的情。
胡思亂想間,沉重的鐵門被推開。
夏長風衣冠楚楚,風度翩翩,即使年過五十,仍是眾少女心目中的大叔優質大叔。左臉貼著白紗,使他英俊的臉孔顯得有些猙獰。
“醒了?”待他走近,夏洛琳才發現他臉上端了一杯水。第一直覺就是這裏有貓膩,但她著實渴得很,喉嚨幹得似有把火在燒。
將臉別到另一邊,極力克製著自己,不與他起衝突。
此時此刻她真成了俎板上的魚肉,隻有任人宰割的份。
不行,她不能再逞強了,她要保存體力。就算楚懷已遭到毒手,她還有端木景瑞。他一定會來救自己的,一定會。
她已經重生過一回了,不能不愛惜生命。
她不能大仇未報身先死,這樣她不僅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老天爺對她的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