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行也不再跟千櫻落廢話,直接彎起身子將千櫻落攔腰扛起。千櫻落自然是不甘心,於是張開嘴死死地咬在了厲景行的肩膀上。
厲景行知道他這樣做千櫻落永遠都不會原諒他,這要是換作別人,這種時候留在這裏等待對方平安的消息,是再正常不過的人之常情,但是,他厲景行就是不允許,絕對不可以。
千櫻落死死地咬住厲景行的肩膀,許久沒有鬆開,男人也因吃痛而停下了腳步。等待千櫻落鬆開嘴的時候,卻發現嘴裏混雜的不僅僅是血的味道,還有一絲鹹味兒。
原來當悲傷逆流成河的時候,即便倒掛,那鹹澀的淚水也會流入口中。
正巧此時警察趕了過來做筆錄,厲景行便再也沒有理由把這個案件的當事人之一的千櫻落給帶走了。
隻是此時的千櫻落因為與厲景行掙紮而耗盡了體力,已經昏睡了過去,厲景行連忙把千櫻落抱進了附近的病房,找來醫生幫千櫻落看了一下。
隻是當醫生來的時候,千櫻落的一隻手還在死死地攥著厲景行的一角,指尖的位置都有一些青白,可見是用了多大力氣,就算是昏迷過去了仍舊不願鬆手。
幸好千櫻落沒有什麼大礙,隻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再加上有一些體力不支,所以醫生讓護士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
厲景行站在窗戶邊,側臉緊繃,看著病床上的千櫻落嘴裏呢喃著:“子辰……”
厲景行不禁感覺心中一陣悲涼,嗬,就連昏睡過去夢的都是別的男人。
突然,千櫻落從夢中驚醒,卻看到四周都是護士,正在按著她要給她紮針。
千櫻落氣喘呼呼,額頭上布滿了汗水:“顧子辰呢?”
護士連忙安撫:“你先別激動,手術結束了,現在已經送到了重症病房開始監護。”
千櫻落也不知道她這一睡是睡了多久,隻是聽護士說,厲景行在她打完第一針的時候,便離開了。
她剛起身準備去重症監護室看顧子辰的時候,楊清水推門走了進來。
千櫻落有些內疚的打了聲招呼:“阿姨。”
楊清水也是看莫雨出去給顧子辰買一些用的東西,所以才過來看一眼千櫻落:“落落,剛才莫雨那麼對你,你別怪她,畢竟她現在是子辰的妻子了,你們……”
千櫻落耷拉著頭,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阿姨,您別這麼說,是我剛才太激動了,我也知道莫雨姐跟子辰現在結婚了,我不應該在他們中間……但是我是真的擔心子辰,在這個時候我不能丟下他走開。”
楊清水紅著眼眶點了點頭:“你說的阿姨都懂。”
千櫻落跟著楊清水來到重症監護室,剛一開門,便看見顧子辰全身插著細細的軟管,嘴上還扣著氧氣罩,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看起來虛弱極了。
千櫻落走過去坐在病床邊的凳子上,抬起手輕輕地幫顧子辰的頭發整理下:“子辰,你平時最注重你的頭發了,現在很不好看,你快醒過來把它弄好啊!”
楊清水站在門的外麵,透過玻璃看向裏麵,也是心痛不已。
不僅僅是為她的兒子,更是為了他們這一對,十四年的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