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不好意思,財務報表一直都是在厲先生那邊封存的,我們也沒有權利,還是希望千小姐能不要為難我們。”
千櫻落無奈的冷笑了一下,現在公司的前台竟然敢這麼跟她講話:“這種欺騙三歲小孩的話,你也敢跟我說?我看你是不想再在公司幹了。”
電話那一頭也不知道背後是有多麼大的後台,語氣更加強硬了:“千小姐,這些東西本就不是我能接觸到的,你和厲先生是夫妻,有什麼事情您還是直接找他吧。”
千櫻落隻覺得這世道變得不要太快好不好?
“真有意思,這公司到底是姓厲還是姓千?”
“實在不好意思。”
話音剛落,那邊便傳來了一陣忙音。
千櫻落氣的將電話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
千安澤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於是用手放在千櫻落的肩頭輕輕地拍了拍:“落落,現在的公司早就被厲景行給架空了,到底是不是像厲景行說的那樣還在盈利,誰也不知道。”
“我當初真的很後悔為什麼沒有聽你的勸,怎麼也不能把公司交給厲景行去管理。”
千安澤坐在她身邊眉心皺起:“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厲景行不是對你很好麼?”
“我現在想離開他,而且那原本就是我的東西,我理應拿回來,那是千家的產業,不能給厲景行去操控。”
千安澤十指緊握,掃了一眼千櫻落:“落落,如果厲景行是想用公司鉗製住你,但是你又跟他過不下去,那你還是回到家裏來吧。”
千櫻落聽了,不由得紅了眼眶,千安澤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暖:“哥。”
千安澤嘴角揚起一抹苦笑:“雖然千家現在不如以往了,但是這麼大的家產,供你讀書,保證你一輩子衣食無憂還是能做到的,家裏這麼大,還住不下你和孩子麼。”
千櫻落悔不當初,如果時光能倒流,她希望所有人都不會走到現在的這一步。
“哥,如果我們一開始就不是敵人,那該有多好,隻是現在都晚了。”
“如果沒有失去,哪能知道什麼才是最珍貴的。”
千安澤在經曆家變之後,真的是變得不一樣了,畢竟這世上的親人也就隻剩下這幾個了。
他們聊到了很晚,說了這輩子最多的話,知道夜幕降臨,千安澤想起了什麼,於是拉到屋子裏將保險箱打開,拿出了一張空白的紙,上麵‘厲景行’三個字蒼勁而又有力的落在右下角的地方。
這是當初阮華音在入獄之前交給千安澤,讓千安澤來跟千櫻落爭家產用的。但是千安澤並沒有用在那個時候,甚至他這輩子也沒想用,隻是眼下,千家有難,千櫻落有難,他還是得拿出來,這是千家唯一的一次翻身的機會了。
千安澤心裏還是有些猶豫的,如果他把這個東西交給千櫻落,是不是就真的能換來千櫻落對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真正的接納?
畢竟他們之間有著上一輩人的恩怨,況且這個恩怨還牽扯著人命,千櫻落在千家的時候,他就沒好好對待過她,一旦千櫻落對他失去了最後的希望,那千安澤唯一的出路就沒了。
人這輩子最後剩下的,估計也就隻有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