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小糯米說了幾句話。”
厲景行揚起手臂,鉑金鑲鑽的腕表幾乎撞到千櫻落眼前:“幾句話?從她跑出去到現在都半小時了,你一聲不吭把她藏在哪?”
身後的幾人見孩子找到了,並沒再跟來。
千櫻落眼裏噙滿委屈,她聲音不高不低:“我能把她帶去哪?我跟著她出去,她哭得厲害,我自然要安撫。”
厲景行看眼小糯米,將她身上的麥和錄音掐掉:“這三年來,她也是這麼過的,她現在哭,你倒是聽見了。”
小糯米眨著一雙眼睛,疑惑地掃向兩人。
但她的聰明勁還不夠聽明白厲景行話裏的意思。
她雙手抱住他脖子:“爸爸別生氣,漂亮阿姨好好,我喜歡她。”
“小糯米乖,你還不懂好和不好。”
千櫻落聞言,眼圈微紅,她咽下喉間的苦澀,轉身要走。
她的委屈,他全看在眼裏,千櫻落當著小糯米的麵還是沒把話說透,那種隱忍浸透在眼中,令人看了就莫名的難受。
千櫻落走出去兩步,手忽然被人拉住。
她驚愕回頭,視線慢慢落下去,看到厲景行緊緊拽著她的掌心。
修長的五指收攏,捏得她指關節發疼,千櫻落張張嘴,厲景行這一個下意識的動作,也完全出乎他自己的意料。
隻是那一眼,觸痛了他本來已經堅硬的心,他想到三年前的千櫻落,那般恣意、那般無法無天,這樣的改變令他心真得疼了。
但他很快便收回神,自然地鬆開了千櫻落的手後,他抱起小糯米往前。
千櫻落手背上仍留有厲景行的體溫,那裏因他的用力而血色盡褪,襯出一道道蒼白的印子。
千櫻落怔怔盯著父女倆的背影,意識到是往方才的老人家裏而去時,千櫻落快步跟上。
她太了解厲景行了,編導肯定將方才的事全說給他聽了,依著厲景行的脾性,當場揭掉這都有可能,況且被嚇跑得又是被他捧在手心裏的公主。
千櫻落大步跑去,在厲景行跨進門檻之時越過他,雙手攔住他的去路:“厲景行,那名老人也是無心的,沒有刻意責怪小糯米的意思。”
“無心都讓我女兒跑丟了,若是有心呢?”
千櫻落猜得沒錯,他果然是要去興師問罪:“花瓶的事我來解決,你帶小糯米離開吧。”
“你?”厲景行手掌按向千櫻落胸前後一推,“你是小糯米什麼人,要你操心?”
千櫻落麵色蒼白後又紅透,如果說昨天那把真是無意,那現在呢?他總不能每次推人都朝胸口推吧?
但她哪有時間想這些,她轉身快步跟上,厲景行修長的身影越過庭院,已經來到屋內。
村長和老人都還在,村長看到小糯米,喜逐顏開,“小丫頭,總算找到你了啊。”
厲景行朝小糯米耳際說了幾句話,然後將她放下來。
千櫻落走到他身側:“你——”
小糯米快步走到老人身邊,她眼裏其實還有害怕,這個老爺爺之前好凶,但她還是大著膽子過去:“爺爺,對不起,我把花瓶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