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行用同樣的方式將襯衣全部解開,露出大片背部,後麵還有不少被樹枝刮傷的地方。
“接下來做什麼?”
“上藥。”男人將找出的藥交給他。
厲景行擰開瓶蓋,一股清涼的味道竄入鼻翼,他手指抹了些許,揉開後按向千櫻落的傷口。
“嗯……”這一下,緩解了原本火辣辣的疼,好多了。
厲景行不由勾唇:“你這是喊什麼?舒服麼?”
千櫻落臉瞬間滾燙,連外頭的男人都覺喉嚨口火燒似的,她一掌揮過去拍向厲景行的腿上:“你快點!”
這一句句對話,太能令人想歪了。
上好了藥,厲景行替她包紮,這是門技術活,但好歹隨便擺弄擺弄還是會的,千櫻落被綁得跟個粽子似的,實在難看的要死。
完成這番動作後,厲景行後背已經滲出層冷汗。
他脫下外套,替她披上。
千櫻落趴在那沒動。
厲景行讓那個男人出去,他起身看眼千櫻落,她腦袋別向裏側,躺在那的身影看著孤單而寥落。她隻身來到這,為的什麼?就為多賺幾個錢嗎?
厲景行側臉緊繃,哪怕冷漠以對,可還是會避免不了得心疼她。
千櫻落見屋內半晌沒動靜,她轉過頭,卻見厲景行站在床邊正盯著自己看,並未出去。
她強撐著要起床,厲景行見她還要折騰,氣更加不打一處來,他將她推回去:“躺著,我跟她們說,你今晚就睡這。”
千櫻落被他大力地一推,痛得皺著眉頭:“我睡了這,她們睡哪?我還是回自己的地方。”
厲景行見她艱難地要爬起來,他看了眼,她既然痛死都不怕,他操心什麼?男人扯下床單丟過去,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女編導先前也說讓千櫻落留在這,所以先讓村長回去了。
厲景行抱著小糯米走出院子,千櫻落慢悠悠出去,編導好意挽留,但她不想給人添麻煩,況且住的地方不遠,也沒讓人送。
走在鄉間的路上,千櫻落才反應過來,這兒沒有路燈。
她伸手掏出手機照明,但燈光畢竟幽暗,石子路發出沙沙的響聲,耳邊的風呼嘯著吹過,帶動樹葉嘩啦啦作響。
千櫻落覺得害怕,忽然,一陣明亮的燈光傳遞到她的腳下,替她照亮了前路。
她下意識往後看,對方站在幽暗中,那張臉並不能看得真切。
千櫻落轉過身往前,奇怪的是,她走到哪,燈光就跟到哪,知道後麵有人,千櫻落也就不怕了。
她想,回到了家一定要好好謝謝人家。
她走得很慢,對方也不著急,直到將她送到家門口,千櫻落扶著門框想要說感謝,一扭頭,才發現那人居然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她追出去幾步,趁著人家窗戶內射出來的燈光,這才勉強看清楚對方。
男人身姿挺拔,足有一米八幾的個,他步履矯健,肩上趴著的小女孩已經睡著了。
他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替自己照路,千櫻落伸手捂住嘴,這一刻,無以名狀的感動和溫暖充斥滿心髒,她熱淚盈眶,想象著過去的三年,厲景行是不是也這樣過來的?
男人越走越遠,直到完全走出千櫻落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