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辰聽到厲景行的話,嘴角冷冷抹了弧度:“你不就是想說,墨丁是你兒子嗎?”
厲景行眉眼未動,目光這才看向千櫻落,他誇張地笑出聲來:“原來你連他也沒告訴,這鍋我可不背。”
千櫻落覺得說不說都這樣了:“厲景行,你還管著我的事做什麼?”
“我隻是看有些人被悶在鼓裏,挺可憐的。”厲景行搭起長腿,擺出個悠閑的姿勢,“顧子辰,她帶回來那個孩子不是我的,是別人的。”
顧子辰臉上果然露出吃驚,厲景行看到這幅表情,扯開了嘴角,卻沒法真正笑到心裏去。
“瞅瞅,真精彩。”
千櫻落的心髒早已經無堅不摧,厲景行的話隻是刺痛了下她的耳膜,不會令她痛不欲生。
顧子辰看眼千櫻落,眸光陰冷地落向厲景行:“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莫雨和孫天昊的事出來後,你不就是想跟千櫻落複合嗎?你還沒弄清楚狀況是嗎?那我告訴你,千櫻落跟兩個男人生過孩子,你要得起嗎?即便你離了婚再跟你的青梅複合,你是想和她各自帶著孩子做半路夫妻呢?還是讓她給你生個?”
厲景行這些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也沒考慮過什麼。
千櫻落抄起桌上的飲料,起身毫不猶豫潑向厲景行。
她沒有驚叫,更沒有痛哭,一臉的平靜。
厲景行抹了下臉,周邊的人齊刷刷看過來,千櫻落將杯子重重擲到桌上:“厲景行,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在跟你的婚姻期間有了墨丁,是我的錯,但三年前,我們的婚姻就已經名存實亡,更別說現在。況且,你也要跟溫書憐結婚了,我和你的交集除了女兒,完完全全就斷掉了,你說我不堪,隨便,我現在什麼話都能接受,厲景行,但請你別當著我的麵說。”
千櫻落拿了包離開,顧子辰緊隨著跟出去。
不遠處的服務員過來,遞過一疊紙巾,還是桌上擦杯子的那種。
厲景行手指抹了下:“滾開。”
他目光落向飯桌,自己的跟前,還有套用過的餐具,現在才想到沈瑋月說得那些話,千櫻落跟顧子辰並不是單獨出來的。
厲景行細細想了遍方才的話,心裏又惱又氣,他話裏的每個字都帶著刺,且是對一個女人生生的侮辱,他放在桌麵上的手掌緊握起,誰也沒有規定過千櫻落不能給別人生孩子,他卻真是氣不過,言語間自然避免不了惡毒。
服務員過來:“先生,需要埋單嗎?”
千櫻落一怒之下衝了出去,顧子辰緊隨,這種氣氛之下,誰都把這事給忘了。
厲景行看了眼,這都什麼事,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吃飯,現在離了婚還要自己來結賬?
來到酒店外麵,千櫻落深吸口氣,顧子辰攔住她:“呆小落,你當時為什麼不回來找我?”
“我找你有用嗎?你要隻是一個人,我就真有可能會找你。”
這話,若是被厲景行聽見,又該氣得半死,可這卻是千櫻落對這段十幾年來的愛戀能夠給予的最後肯定,如果當時顧子辰真得是獨身一人,那麼這種可能性為什麼不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