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櫻落垂下眼簾,宋清兒懷孕期間,能陪著她的也隻有千櫻落,宋清兒對淩覺用情至深,她讓千櫻落無論怎樣都要幫助淩家,如果淩覺有天能醒,而她如果不在了的話,讓千櫻落一定要替她守護好他。
千櫻落覺得這就跟做夢似的,但她有她的義無反顧,她幫了淩家兩年,就勢必還會幫下去。
淩覺的手掌落向千櫻落肩膀:“剛才那個人是你老公?你們還有個女兒。”
“是。”
“我們的事,對任何人都別說,越是親近的人,反而越會害了他們。”
千櫻落一早也認清到了這點。
厲景行開著車,四肢都好像不聽自己的使喚,千櫻落所說的那個男人這會真真實實地站在了他跟前,厲景行沒法說服自己,他還有什麼想不通的?
墨丁不是他親生的,那人一出現,口口聲聲就喊千櫻落老婆。
這裏麵的關係,還需要探索嗎?
千櫻落說她當年遇到事,被人救了,那人八成就是淩覺。
厲景行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將車開回帝景的,鐵門在他眼前緩緩打開時,男人覺得前麵的宮殿像在幻化出五彩斑斕的光,又像是一張血盆大口,隨時要將他吞噬掉。
他腳步沉重地下車,兩腿僵硬,厲景行抬了抬手臂。
踩在平整的道路上,人有些虛晃,溫書憐站在門口等他,厲景行走近了些,抬起眼簾睨她眼:“你怎麼在這?”
“剛才聽見喇叭聲,我知道你回來了。”
“吃過了沒?”
“沒有,在等你。”
厲景行看著跟前的這個女人,溫書憐站在門前,一盞蜜色的燈光籠罩在她頭頂,顯得整個人安靜而溫婉,她是佘詩曼從小帶出來的,按著厲家媳婦的標準帶大的。
她比他要更愛他自己,對他又百依百順,厲景行不知道他一直在追求的那到底又是什麼?
溫書憐雙手絞著衣角,欲言又止。
厲景行疲倦地抬起腳步:“進去吧。”
“景行!”
厲景行斜睨她眼。
“我們訂婚的事……”
溫書憐心裏有千萬個舍不得,這是她夢寐以求的日子,可她真的不敢賭那一把,厲二少那人陰險得像條毒蛇,萬一在訂婚宴上真得拿出什麼不堪的東西來,到時候不止是自己下不來台,厲景行又該怎麼辦?
這不是當眾打他的臉嗎?
“訂婚的事怎麼了?”
溫書憐眼睫微垂,那天厲景行和佘詩曼的話她也都聽見了,既然要等著厲景行說,還不如她自己開口:“要不,就算了吧。”
“為什麼?”
溫書憐眼裏氤氳出水霧:“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千櫻落,可能也是一時置氣。”
厲景行看著溫書憐壓下腦袋:“你不想和我訂婚嗎?”
“我想,我當然想……”
厲景行沒再說什麼,頎長的身子往裏走。
溫書憐訝異,看著厲景行的背影大步進去,按著他的脾性,這種順水推舟的事不應該是這樣的結果。
難道厲景行又改變主意了?
溫書憐忙小步跟上,反正這個男人的心思,她從來沒有猜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