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來不及發出慘叫,倒下去時,刀子從千櫻落脖頸處掉落。
千櫻落疼痛難忍,她居然還能呼吸,她以為她這會就要死了。
青兒的反應最快,衝過去接過她往下倒的身體:“千櫻落,千櫻落!”
幾人上前,幫忙將她脖子裏的繩索解開,青兒用手按住她的傷口。
千櫻落一句話說不出來,她盯著上空,今晚的月色特別明亮,照拂在身上卻沒有絲毫的溫暖,她覺得她身體在一點點發涼,死亡的恐懼彌漫在她周身,盡管有過那麼不堪的過往,但千櫻落沒想過死,她想好好活著,哪怕在一個角落,隻是呼吸著為數不多的空氣也好。
她再次睜眼時,看到頭頂蒼白的天花板,她側過臉,床邊站著個陌生的女人。
“你總算醒了!”對方鬆口氣。
千櫻落想張嘴,但脖子裏痛得厲害,對方擺擺手:“別說話,你的傷口才縫合好。”
外麵傳來開門聲,女人一回頭,臉色嚴肅:“誰讓你進來的!”
青兒拄著拐杖,身穿同千櫻落一樣的病號服,她來到床邊,千櫻落看到她臉上掛了抹嬉笑:“讓我陪她會,病房裏無聊死了,好啦好啦,瞧你臉色發黑,姐夫怎麼受得了你?”
女人也沒法:“不能待太久,你自己還有傷在身呢。”
“是,宋隊長。”
女人轉身出去,青兒丟下拐杖坐向千櫻落的床沿:“你別說話,傷口剛縫好,不過別擔心,不用拆線,盡可能會讓那道疤痕看著不那麼猙獰……”
青兒摸了下腦袋,她也說不出安慰的好話。
千櫻落艱難張張嘴,青兒似乎是知道她要說什麼:“別擔心,沒有割傷喉管,也幸虧你脖子裏的那根麻繩,擋掉了大半的力。對了,我不叫青兒,我叫宋清兒。”
千櫻落聞言,放心許多。
千櫻落看向宋清玨,她鼻青臉腫的,腿還瘸著,也沒比她好到哪裏去。
宋清兒端詳著她的臉:“你沒事我就放心了,真沒想到你會做出那樣的舉動,當時可把我嚇死。”
宋清兒在船上的時候,話很少,大多數時間都在觀察,但私底下,她也愛熱鬧。
接下來住院的這段時間,都是宋清兒陪著她的,她還煲了湯給千櫻落送來,也就是在醫院裏,千櫻落認識了淩老先生。
她這個樣子,一時也沒法回到萬聖市,宋清兒知道她在學珠寶,就把淩老先生介紹給了千櫻落。
千櫻落看得出來,淩老先生對宋清兒如親生女兒一樣,隻是,她一直都沒見到過淩家的少東。
千櫻落出院後,宋清兒將她帶回自己的小窩,兩人情同姐妹,一起住過一段日子。
宋清兒都是親手照顧得千櫻落,她租的房子不大,千櫻落問過她,她既然是臥底,不是該有固定的上班地點嗎?
當時,宋清兒坐在窗口,懷裏的粉紅色毛絨抱枕凸顯出她女兒情的一麵,她揚起小臉,窗外的日光在她臉上打出層聖潔:“落落,臥底也分很多種,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我的身份是不能公開的,所有人查我的底細,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小白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