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糯米挨著床邊,中間就空出好大的一塊。
男人心裏一刺,無力地起了床。
換上衣服走出東苑,遠遠看到溫書憐在園子裏修剪花卉。
厲景行雙手插在兜內,心裏稍作平息後走去。
“書憐。”
她手裏動作頓住,白皙的小臉浸潤在晨起的陽光中:“景行,你昨晚沒睡好?”
他看向她拿著剪子的手,厲景行知道,隻有溫書憐放棄跟他結婚的念頭,厲嘯天才不能將這事怪到他頭上。
“爸說的那件事,你怎麼想得?”
厲景行想,他之前的態度那樣明確,溫書憐肯定心有領會。
“景行,我想跟著你。”
厲景行藏不住眼裏詫異:“你真這樣想?”
溫書憐避開男人的視線,她還是不敢看他,總覺得他目光太犀利,似乎令她無所遁形:“這也是爸媽的意思。”
厲景行半晌沒說話,她抬起側臉偷偷看他眼,陽光穿透茂密的枝葉,本該在他臉上打出的溫和暖意卻被陰鷙森寒所取代,溫書憐緊張地捏緊衣擺:“這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景行,你離開榮錦去萬聖市的時候,我以為我沒希望了,你和千櫻落結婚後,我以為我沒希望了,千櫻落三年後回來,直到你在眾人麵前承認她的身份,我知道,我是真沒希望了。可現在好不容易死灰複燃的這一點點希冀,我一定要抓住。”
“書憐,”厲景行的口氣冷冽無比,“哪怕我把你娶過去當擺設,不理不睬,你也願意?”
“但至少,你要在全部親戚好友的麵前承認我。”
厲景行失笑,覺得諷刺至極。
“一直以來,我覺得你不會為自己爭取,看來,我想錯了。”
溫書憐心裏倍覺難受:“你也習慣我逆來順受,習慣你說什麼我做什麼是嗎?可是,景行,我愛你,我為自己做打算有錯嗎?我跟著你後,可以不爭不搶,你可能會覺得我卑鄙,抓著這個機會不放,可我隻想要名正言順成為你的人,我那麼多不甘,真的有錯嗎?”
厲景行擺下手,似乎不想聽她的話:“我已經沒了聽你說話的興致。”
男人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溫書憐追上步:“景行,媽說你要不同意的話,會失去很多東西……”
溫書憐也不知道,這句話,他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
厲景行回到東苑,取了車鑰匙徑自出去。
來到拘留所,這些麵子還是要給他的,厲景行走進拘留室,才一個晚上,千櫻落就麵容憔悴,頭上的包還未完全消腫
“景行。”她起身,嗓子暗啞,說出來的話感覺哭過一樣。
厲景行咬咬牙,千櫻落見他走近,忙問道:“被撞得那個人怎麼樣了?”
“沒大事,搶救過來了。”
千櫻落心裏豁然一鬆:“真好。”
本就心思很重,如果再背上人命,千櫻落真怕自己走不過去。
“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厲景行捧住她的臉,仔細端詳。
“沒有,他們什麼都沒對我做,就是把我關在這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