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過顧子辰的傷痛之後,那樣濃烈熾熱的愛被轟燒殆盡,她還有沒有其餘的力氣去愛?
三年前離開,千櫻落說,她再也不要愛了。
三年來過得好辛苦,她也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視線一寸寸掃過厲景行的臉,看到男人的目光在一點點冷下去。
千櫻落想要說愛,可她覺得,她真得已經愛上了嗎?
除去厲景行是小糯米爸爸這層關係,除去他寵她愛她,除去……
似乎,也沒什麼好除去的了。
千櫻落自己已經分不明,愛情,怎樣才算有了,怎樣才是愛上。
她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給了他,就是要和他一起好好地過日子。
厲景行眼裏藏不住失落,千櫻落跟他在一起,從來就不是因為愛。
可他想要的卻越來越多,他不止要她的身——體,更要她的心,還要她對他一心一意的情誼,他對她愛得多深,他就會慢慢要求千櫻落也愛得跟他一樣。
厲景行翻身躺到邊上,拿起床頭櫃上的煙。
千櫻落坐起身,用被單裹住自己:“別抽了,小糯米還在房間。”
他將煙放回去,起身進浴室內衝澡。
方才的恩-愛-纏-綿,早就在偌大的房間內隨著空氣的流逝而消散殆盡,千櫻落伸手想抓住丁點的餘溫,卻怎麼都握不住。
厲家。
溫書憐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隻是每晚都睡不安穩,噩夢連連。
夏曼披著外套從樓上下來:“又怎麼了,鬼哭狼嚎的?”
厲景墨快速推門進去,將燈點亮:“書憐。”
溫書憐抱著頭坐在大床中央,哭聲淒厲:“別靠近我,不要,救命啊,嗚嗚。”
男人大步過去抱緊她:“書憐,睜開眼,別哭了,隻是個噩夢罷了,都過去了。”
“那不是夢,都是真實發生過的,我每天每夜都忘不掉,真的好怕啊。”
溫書憐雙手抱緊腦袋,嗓音早就沙啞了,她幾乎每晚都會這樣,厲景墨看得難受,隻好更加收攏臂膀。
“書憐,我改天帶你去散散心吧,我有個朋友是心理醫生。”
“我不要,我沒瘋,為什麼要看病?”溫書憐變得激動起來,“你放開我。”
“夠了,”厲景墨猛地將她按進大床內,“你鬧夠了沒有?”
溫書憐目露驚恐,眼淚刷刷往外淌,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厲景墨眼裏漫出疼惜,他陰鷙著麵容將雙手鬆開,男人坐向床沿,神情肅冷。
溫書憐蜷縮成一團,哭聲變得小了,厲景墨伸手將她拽起身:“你究竟要怎樣?”
“我想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可以嗎?我想我從來沒有進過那個地方,也沒有這些遭遇,嗚嗚嗚……”
厲景墨耳朵裏一刺刺的,知道溫書憐承受不了這些。
他手掌落向她的臉:“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沒法讓它轉回去,這件事是大房那裏搞出來的,你放心,千櫻落和死老太婆既然害了你,我就會用同樣的手段讓她們也經曆這種痛苦。”
溫書憐漸漸止住哭聲:“你別嚇我,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