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絕望和空虛(1 / 1)

看清楚跟前的這張臉後,不哭不鬧也不喊,仿佛睡了覺才醒來:“景行?”

“是我。”

“我頭疼。”千櫻落伸手撫向腦袋。

厲景行拉住她的手:“別動,撞傷了,我們回家。”

“好。”

千櫻落試了下,爬不起來,厲景行將她攙扶起身。

她的目光漸漸落到膝蓋處的褲子上,厲景行心一緊,以為千櫻落會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他趕緊拉住她的褲腰往上,千櫻落垂著頭,一把按住厲景行的手。

他艱難地吞咽著,目光抬起落到千櫻落臉上。

她坐向床沿,起身後慢慢將褲子拉起來。

厲景行看得難受,替她將拉鏈拉好,又將扣子扣起來。

千櫻落看到地上那一灘血,更是心悸。

後來,她是暈過去了,隻模模糊糊記得對方離開。

厲景行看到床上那個被掰開的手鐲,他把它撿起來,上麵的血漬都幹涸了。

“我把那人刺了幾刀,具體幾刀,我也忘了,但是他一定傷得很重。”

男人喉間輕哽,伸手拍了拍千櫻落的腦袋:“做得很好。”

他想抱著她走,可千櫻落避開了:“景行,沒事,我自己能走,我沒受什麼傷。”

厲景行攙著她出去,走廊上都有血,這兒完全是陌生的地方,兩人來到房子外麵,千櫻落看到那輛出租車,她別開視線,一步步艱難地走向厲景行的車。

坐進副駕駛座後,千櫻落渾身一軟,陷入了無限的絕望和空虛中。

她抬頭看著那房子在後視鏡中逐漸消失,厲景行用手機發了條指令,很快就有人過去將別墅封鎖起來。

回到家,小糯米睡得比較早,厲景行進去將女兒抱到客臥,再回到房間時,千櫻落已經進了洗手間。

裏麵傳來嘩嘩的水聲,很響,很響。

似乎要想將一切不敢麵對的事都掩藏掉。

千櫻落沒有開燈,浴室內漆黑一片,她抱住肩頭蹲在浴缸內,灑下來的冷水裹著她周身,她冷得瑟瑟發抖,牙關猛烈在打架,剛才沒有流出來的眼淚,這會刷刷順著臉龐往外淌。

厲景行站在門外,沒有聽到一絲一縷的哭聲,他知道千櫻落心裏比他還要痛千萬倍。

他伸手將燈打開,豁然出現的燈光令千櫻落的難堪一覽無遺,她更是無地自容,張開眼睛,卻沒看到有人進來。她心裏稍稍覺得寬慰,再看那盞點亮的燈,似乎又覺得浴室內不若方才那樣陰冷了。

是啊,當年的事情之後,她躲在陰暗的房裏夠久了,最後不還是要開著燈才能睡覺嗎?

哪裏都不是能躲避的棲息地,千櫻落胡亂抹了幾把臉,將身上盡量衝刷幹淨。

厲景行背靠牆壁,許久後,裏麵的動靜這才消散。

門哢嚓一下,千櫻落穿著睡袍從裏麵出來。

男人站直身,千櫻落雙眼通紅,他看著又是一陣心疼,千櫻落啞了嗓音:“你怎麼站在這啊?”

“我等你洗完澡。”

“我又不是孩子。”

她擦著頭發往前走,看到小糯米沒在床上,千櫻落心裏也有幾分明白。